俩人一起出了所里,现在才三点多。
刘红霞跟卫煦念叨,咱们所里之前可忙了,从来没这样过,三天两头的停工。
卫煦唉了一声,没办法,现在就这样。
刘红霞知道她家里还有个搞研究的,不过他们那个估计影响没有这么的严重,毕竟那个话语权比较高一些。
指不定下个月这股风就过去了。
卫煦抬头看看天,不是下个月,是足足十年。
刘红霞带着卫煦七拐八绕的进了一个胡同里的小院子。
刘红霞看看看周围没有什么人站在门口轻轻的敲了三下门,没等一会儿里面就有人过来开门,来开门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娘,看到刘红霞带着人过来,一把手把她们拉了进去,然后又悄悄的把门关上。
王婶,这是我同事想过来买些排骨。刘红霞拉着卫煦给她介绍。
王婶上下打量的看了一眼卫煦,得,你介绍的人我是信得过的,规矩都说了吗?
刘红霞赶紧点点头。
王婶挥手示意让她们俩进来,排骨是有的,你准备要多少?
卫煦进到屋子里才看到里面分类都摆放好的肉,环境很是干净。
我要个十斤吧。她想着既然要吃,就多弄点,家里的孩子自从过年回来,都没咋的吃过肉,傅选那个小嘴一天天的就嚷嚷着肉了。
王婶点点头,过去拿着刀就比划了一下,按照排骨的条就直接切了下来。
差不多有是个十斤多点,不用称。
卫煦也没说什么话,掏钱,拿肉,走人。
王婶还送了一个竹篮子。
卫煦跟刘红霞出来,刘姐,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啊?
刘红霞笑笑,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她们这猪是在山里养着的,这几年日子不好过,其实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黑市早就被端掉了,养猪的也是山里的乡亲们,起码是多了一份收入。
卫煦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事情。
那得小心点。
刘红霞叹了一口气,我跟你说这个王婶,她就是从山里出来的,好像是当年做姑娘的时候,了给她弟弟换亲,把她嫁给了那家的傻子,后来那个傻子死了,她就想改嫁,结果婆家不愿意,你知道的大山里,人的思想也是不一样的,后来解放了,有了政府的人上门说,她婆家原来还带着族人把政府的同志打出来好几次,大概过了一年多,她婆家要她拿出来五十块钱,就同意她改嫁,她上哪里弄那么多钱,娘家也不管她,后来她就上了扫盲班,自己参加考试,读书好啊,长知识,长见识,思想发生了变化,她就从大山里走出来了,慢慢的这些年过去,她还是想要帮到大山的人,重要的是那些被薄待的姑娘。
卫煦静静的听着。
那她现在就是自己一个人?
刘红霞点头,是啊,无儿无女,她也跟娘家断了联系,但过年的时候,她弟弟还带着媳妇过来闹,觉得她在城里的日子过的好。
卫煦听完皱着眉头,后来呢?
刘红霞揣着手,后来她就把人打出去了,特别狠,不过也痛快。
卫煦看看自己篮子里的肉,她做的对,应该狠狠的打。
刘红霞笑了一声,这样的事情不少见,都是穷,再加上没啥文化,啥也不懂。
两个人分开之后,卫煦回家开始处理肉,这么多的排骨,先切下来五六根,给卫延做豆角炖排骨。卫延今天实实在在的上了一天的班,累但还挺高兴的,不管怎么说,他的报告是交上去了,还特意找医院里的大夫们借了几本应该他上大学的时候念的书,虽然现在肯定没有未来的书好,但起码是可以学习的,他都在这个年代了,必然是要做身这个年代的人应该做的事情。
走吧,今天下班。
傅寻听到声音,就把拿出来的书还有玩具都收起来,装的整整齐齐的放进包里。
傅言傅选,堂舅舅叫我们了。
几个人从医院走出去。
傅选看着卫延手里的书很是奇怪,皱着自己的小眉头。
堂舅舅,你怎么了?
卫延听到他这么问自己,低头看着他,我没怎么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傅选迟疑了一会,堂舅舅,你什么抱着书啊?难道你要学习。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确定性。
卫延本来是带着积极向上的想法的,结果被傅选几句话给问没了。
怎么了?我学习有什么不对吗?简直跟上辈子一样,哦,对,他上辈子学习不好,亲爹难辞其咎。
傅选夸张的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太奇怪了,不过爹肯定会开心的。
傅言看着堂舅舅的脸色,胳膊碰了一下傅选,净说什么大实话。
傅寻也笑着看向卫延。
卫延表示很生气,他自己抱着书不理他们。
傅选一进屋就闻到炖肉的味道,跟个小炮仗一样,快速的就跑到了堂屋里,然后拐弯进了厨房。
娘,有肉。
卫煦是在炖排骨,还熬了排骨汤,剩下的就挂在了外面,现在天气比较冷,还是可以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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