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看到二人站在一起,宋姮扶着宋嘉言,总觉得有几分老夫老妻的味道,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来。
不仅是永福,太子的眸光瞥来,也露出几分惊疑。
太子走上前来,朝宋嘉言拱手道:“小宋大人,多谢你替父皇挡住箭,本宫代表诸位皇子谢谢你。”
宋嘉言抬眸,冷淡的看了太子一眼,拱手道:“太子言重了,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太子不必谢臣。”
太子见宋嘉言不冷不淡的样子,也没有怪他。
待两人走后,太子的脸上的温和之色慢慢褪去。
太子十八岁的九皇子沈星不满的说道,“他不过是个臣子而已,竟然对太子哥哥这种态度,真是让人生气。”
太子听了,只是冷笑了一下,并未言语。
站在旁边的三皇子黎王沈晏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就在此时,王帐内,一个收拾东西的小太监将一封书信交给刘四,说是小宋大人不小心丢下的。
刚才,刘四就现在元箴帝身边,也看到了宋嘉言身上的胎记,那个胎记太明显了,让他想忽视都难,他照顾元箴帝这么多年,知道元箴帝的胸膛上也有一个胎记,和小宋大人的一模一样,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很清楚。
之前,皇上和他也都怀疑过小宋大人的身世,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所以,他万分谨慎的将书信转呈给元箴帝,他道:“皇上,这是小宋大人留下的。”
元箴帝接过书信后,神色一怔,这字迹隐隐有几分熟悉之感,那些被忘却的记忆,骤然浮现在脑海中,那张脸已经模糊不清了,可他却还记得那女子端坐在书案后临帖的样子。
他打开书信一看,由于太过震惊,眼睛瞪大了几分。
看完之后,他将书信缓缓放下,眼底涌动着激动的情绪,脸上的震惊之色却还没有消失。
刘四在一旁瞧着,内心忐忑,也不知圣上这表情是喜是怒,许久,当他神色缓和过来时,眼底的喜悦从深沉的眸子里渗透出来。
就在这时,外头的小太监进来传话说,太子,丞相大人领着文武大臣来见皇上。
元箴帝将书信快速的收起来,让小太监去外头将人给领进来。
太子等人进来后,先是请罪,随后又是慰问皇帝,元箴帝应付了几句,便将人都打发出去了,唯独留下宋星河。
元箴帝望着宋星河道:“宋爱卿,你替朕养了一个好儿子,朕很欣慰。”
宋星河以为皇帝说的是宋嘉言救驾之事,他朝元箴帝拱手道:“替皇上挡箭,是他为人臣子的本分,皇上不必夸他。”
元箴帝听他如此说,便知道宋星河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元箴帝向来果断,而且有些事情迟早是要说穿的,他道:“宋爱卿,有件事情,你或许还不知道。”
宋星河不明白皇帝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他道:“请皇上明示。”
元箴帝也没有直接说,而是将手里的书信交给他道:“你看了之后就明白了。”
宋星河接过书信,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顿时皱了皱眉,等他展开书信一看,眉头越皱越深。
元箴帝瞥了一眼宋星河的脸色,心里生出一抹愧疚,他同那女子在一起时,并不知她是宋夫人,若是知道,他死都不会碰。
宋星河从营帐内出来后,脸色铁青,差点撞上急匆匆跑进来的禁军。
那禁军脚步一顿,退到一旁行礼,宋星河也没搭理,径自走了。
禁军赶紧入内,看到元箴帝便拜倒在地上,他道:“皇上,不好了,宣王的猎犬忽然发狂,将宣王的双腿咬的血肉模糊。”
元箴帝一惊,猛的站起身来,他道:“快带朕去看看。”
不多时,皇帝便到了宣王的营帐外头,他听到里头有女子的哭声,快速的打起帘子进入,只见宣王正躺在榻上,双腿血流不止,谢贵妃,宣王妃,谢玉璃,永和正站在榻边哭泣。
元箴帝皱了皱眉,大步走过去,帐内之人看到元箴帝来了,赶紧给他请安,元箴帝道了声:“免礼。”谢贵妃站起来,便朝元箴帝扑过去,她哭着道:“皇上,景儿受伤了,您快救救景儿。”
元箴帝皱了皱眉,太医早就到了,正在给沈景诊治,而沈景已经疼的晕过去了。
元箴帝安慰谢贵妃道:“别急,太医正在给景儿诊治,他会没事的。”
一旁的刘太医听了这句话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朝皇上拱手道:“皇上,宣王殿下小腿流血过多,已经坏死,如今只能将小腿截肢,才能保命。”
谢贵妃脸色一白,红着眼睛指着太医道:“你这个庸医,胡说八道,我儿没了腿你让他以后如何见人,不能将腿截了,你快点想其他办法。”若是宣王没了双腿,往后还如何继承大统,这不是比要他的命还要难受么?
刘太医是太医院的院正,在宫里待了二十年,医术精湛,若说他是庸医,那太医院便没有好大夫了。.
刘太医道:“恕臣无能,臣也没有其他办法,请娘娘叫其他太医来医治。”
帐内,还有两个太医在候着,谢贵妃朝两个太医挥了挥手道:“你们两个过来,给宣王治病,若治不好宣王,本宫定不饶恕你们!”
两个太医上前,给宣王看过之后,诊治的结果和刘太医一样。
元箴帝还算冷静,宣王是他的爱子,这样的结果他也很心痛,但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接受这个结果,元箴帝道:“赶紧给宣王处理,务必保住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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