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言自然明白此刻宋星河恨不得将他杀了,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若不是宋姮在乎宋星河的感受,他早就把事情公开了,甚至还会求皇上赐婚。
宋嘉言不肯退让道:“本王与姮儿兄妹一场,本王关心她是应该的。”
宋星河正要发怒,外头有太监传太医来了,来的是刘太医,刘太医正要行礼,宋星河摆手:“快去给本相的女儿诊治。”
刘太医应了声:“是”,快步走上前来,朝宋嘉言拱手,宋嘉言让到一旁,刘太医上前来给宋姮诊脉。
他隔着帕子搭上宋姮的手腕,诊脉时拧了拧眉,片刻后,他松开宋姮的手。
刘太医看了宋星河,宋嘉言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这宋姑娘明明是个黄花大闺女,但从脉象来看,却是房事过度,加上风邪入侵导致体虚发热。
宋嘉言看刘太医这个样子,很快便明白过来,他锐利的眸光射向刘太医,道:“刘太医,可是这赭山夜里太过寒凉,以至于染了风寒?”
刘太医对上宋嘉言的眸光,察觉到一丝威胁,他心中一凛,早听说过这宋姑娘只是丞相的养女,她和楚王处在同一个屋檐下,男未婚女未嫁,有点什么还真不好说。
刘太医打了个哆嗦道:“楚王殿下说的没错,宋姑娘的确是染了风寒,老臣会给四姑娘来一个方子,四姑娘服下之后便会好转,不过这儿夜里寒凉,四姑娘身子弱,最好离开此处调养身子,才能好的更快。”
宋星河拧了拧眉,所谓关心则乱,适才他的心思都在宋姮身上,看到宋姮昏睡不醒,心疼的不行,哪里还有心情去注意刘太医的脸色,见太医这般说,他道:“赶紧去开药方。”
等太医一走,宋星河便对宋嘉言下逐客令,他冷冷道:“楚王殿下,小女正在病中,请你离开。”
宋嘉言虽然不喜欢宋星河这种态度,但也不想在宋姮的帐内和他发生争执,转身便离开了。
宋嘉言去找元箴帝。
元箴帝见宋嘉言来了,脸上露出几分温和之色,宋嘉言上前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元箴帝道:“免礼。”
宋嘉言并未起身,他道:“父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
此时,元箴帝对宋嘉言的感情由一直以来的欣赏到多了几分愧疚,他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但凡父皇能做到的,定然会替你实现。”
宋嘉言拱手道:“儿臣负伤在身,父皇可否准许儿臣回京休养?”
元箴帝还以为他会提别的什么要求,见只是这个,他倒是答应的很痛快,他道:“就算你不说,朕也会让人护送你回去,正好宣王双腿受伤,你便同他一道回京好了。”
宋嘉言点头答应,他又道:“儿臣在宋府的四妹妹受了风寒,父皇可否准许她与儿臣一道回京。”
宋元箴帝对他在宋府的情况也颇有耳闻,他和宋家人关系都不太好,如今见他这般关心宋姮,元箴帝诧异道:“昭儿与四姑娘关系似乎不错?”
宋嘉言并不隐瞒,他道:“父皇,自从娘死后,儿臣在宋府过得很孤单,幸亏有四妹妹陪伴。”
这样也是间接告诉元箴帝,他和宋姮的关系很好。
元箴帝听了之后,心中有些感慨,宋星河帮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他原本想要赏赐他些什么,但想到儿子在他府上不受宠,而且遭受冷遇,心里又不舒服,但他是个明君,公私分明,平心而论,宋星河辅佐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并不能因为此事便责罚他。
既然这个四姑娘,对儿子这么好,倒是应该给些赏赐才行,他道:“好,朕准她随你一块回京。”
宋星河看着女儿吃了药服下,正准备走,忽然圣上身边的刘四来了,刘四笑眯眯的跟宋星河打个招呼,随后往床榻上看了一眼道:“四姑娘怎么样了?”
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宋星河见了也要客气几分,他道:“已经吃药了,有些好转。”
刘四问候之后,便回归正题,他道:“宋大人,圣上得知四姑娘受了风寒,特许她下山回京养病。”
宋星河原本也要跟圣上请旨让宋姮下山,没想到有人先一步做了他要做的事情。
这个人必定是沈昭。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宋星河也没去计较那么多,他道:“臣替女儿谢主隆恩。”
刘四笑道:“宋大人先别着急谢,皇上还给了许多赏赐呢。”
说完,他朝身后的人招手,小太监端着礼盒鱼贯而入,将皇上赏赐的东西摆在营帐内的桌子上,刘四道:“这些都是圣上赏赐的补品,等四姑娘身子好了,给她补补身子。”
送完礼物后,刘四便告辞了。
宋星河看了眼那些补品,想来圣上是因为宋嘉言的缘故才送的,否则,宋姮一个相府的庶女怎会得皇上如此看重。
反而宋星河这个抚育过宋嘉言的人,皇上没有丝毫表示,皇上明面上不说,想必心里怪他冷落了宋嘉言这么多年。
不过宋星河也不在乎这些,只要女儿好就行了,他嘱咐画眉,春莺照顾好宋姮,便从营帐里出去了。
宋嘉言召来刘太医,刘太医行过礼之后,宋嘉言便问道:“适才,你替四姑娘诊治,她到底是什么问题?”
刘太医看了宋嘉言一眼,见他营帐里没有别的人,便直言不讳了,刘太医道:“楚王殿下,四姑娘昏目眩沉,体虚冒汗,脉象细弱无力,这是房事频繁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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