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姮觉得自己对夫君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到了午间,厨房送来饭菜,宋姮要画眉去唤宋嘉言来吃饭,画眉却道:“姑娘,王爷早就派人过来传了话,说有事出去,中午饭就不回来吃了,让你别等他。”
宋姮倒是没多问,既然他出去了,那她就一人用饭。
这是宋嘉言成婚后的第四天,他跟宋姮正如胶似漆的过着甜蜜的日子,本不喜欢被人打扰,可这次大理寺出了事,他必须走一趟。
那伙西靖人在大理寺监牢里已经关押可六七日,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昨夜,却有人过来劫狱了,动静闹的不小,大理寺都起火了,若不是吕白早有防范,那伙西靖人就被劫走了。
吕白将大理寺重新整顿一番之后,将手里的一封书信交给宋嘉言,他道:“殿下,是昨夜过来劫牢的人留下的。”
宋嘉言打开看了之后,又深深的拧眉,果然如他所料,陆听不是过来劫狱的,他是来给他示威的,他约他见面。
宋嘉言将书信纳入怀中,目光扫了眼吕白道:“昨夜发生之事,不许任何人对外透露半句。”
他相信吕白,可吕白手底下的人不一定完全会守口如瓶。
吕白遵命。
宋嘉言不得不去见陆听,他发现这人行事没有任何章法可言,手段不少,不容易对付,哪怕只交锋一次,他便已经看出此人心里深沉。
他带了落梅山庄的暗卫过去,这一次见面他不打算给陆听任何活路。
天黑的时候,宋嘉言来到了两人约定的地点,红粉楼的一间包厢里。
宋嘉言进去的时候,闻到一股子浓烈的脂粉味道,宋嘉言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他撩起珠帘走进去,见一青衣男子正躺在美人靠上,两楼内的姑娘正一左一右的给他捏脚。
宋嘉言的目光落在陆听的脸上,看到陆听深邃的轮廓,他皱了皱眉。
想到这人曾伪装成灾民在宋姮的手底下做事,心里便十分不舒服。
陆听抬眸见宋嘉言冷着脸,看自己的眼神里也充满敌意,他挥挥手示意给他捏脚的两姑娘下去,等两人走后,陆听才漫不经心的说道:“楚王好像不愿意看到本座?”
宋嘉言当然不愿意看到他,他沉着脸道:“你不应该来魏澜,魏澜的百姓若是知道你的身份,定然会扑上来将你生吞活剥。”
陆听不为所动的笑了笑,他道:“那你呢?”
宋嘉言不可置否的说道:“我也是魏澜人。”
陆听并不怕,他嘴角噙着一丝笑道:“楚王严重了,陆某今日约楚王是想跟你谈条件。”
他想谈什么宋嘉言已经知道,不等对方说出来,宋嘉言便拒绝道:“不可能。”
陆听见宋嘉言如此果断,他扬眉道:“边地五镇换殿下的王妃,这可是笔划算的买卖,你当真不考虑?”
宋嘉言再次拒绝道:“不行,便是拿整西靖也不换。”
陆听见宋嘉言如此狂妄,不悦的皱起眉头,知道以宋嘉言的手段恐怕已经知道宋姮的身份了,若想带宋姮回去,西靖不出点血是万万不行的,所以他拿之前西靖夺走魏澜的五镇来做诱饵,希望宋嘉言会上钩,谁知道他根本就不为所动。
他脸上的笑容一收,冷冷道:“既然楚王不肯答应,那本座只好找宋丞相谈了。”
“你恐怕没这机会!”宋嘉言语气冰冷,眼中透着浓烈的杀意。
陆听根本没放在眼里,他冷静道:“楚王你不是想杀本座吧,知道这秘密的人可不止本座一人,本座若是死了,这秘密便一定会传到皇帝的耳中。”
宋嘉言知道陆听是在威胁他,让他投鼠忌器,可偏偏宋嘉言不信他,他冷冷道:“空口无凭,你以为皇上会相信么?你冒充西靖国师,来人给本王拿下!”
“陆听”脸色一变,“你怎么……”话还未说完,就从窗外闯进来两身着劲装之人,“陆听”几乎没怎么挣扎就被抓住了。
宋嘉言上前,抬手将此人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
面具底下,是一张格外平庸的脸,根本不是陆听,宋嘉言早就看出来此人是假冒的,适才不过是想套话这才忍了这么久,此时脸上的怒意全部涌出来,眉眼间戾气尽显,他质问道:“你家主子在哪里?”
此人不过是陆听身边的一死士,此时身份暴露,也不想多说,眼中露出一抹狠色,正要咬碎牙齿中的毒囊准备自尽,宋嘉言却先一步卸掉了他的下巴,宋嘉言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给本王送入大理寺。”
太子这段日子颇为消沉,除了日发被元箴帝冷落之外,连自己想到得到的女人也嫁做他妇,内心有些沮丧,这日太子正在宫内忧愁的饮酒,李问从外头走进来,到了跟前,他说道:“太子殿下,奴才近来听说了一桩事情,感觉有点奇怪,您可要听一听?”
太子没心思听,嘴上敷衍的来了一句:“什么事?”
李问道:“奴才听大理寺的狱卒说,有一回一伙歹人围住楚王妃,意图不轨,大理寺的人便将这些人都抓到了牢内,关押进去后,吕白几次审讯都审不出结果来,这些人被打的皮开肉绽也不肯招供为何要围住楚王妃,吕白只得继续将这些人关起来,听奴才那狱卒朋友说,这些人的长相有些怪异,有的是蓝眼睛,有的是绿眼睛,跟外人说话时说的是官话,可他们私底下说的话却让人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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