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境图皱着眉疑惑道:“爸,我是你亲生的吧?”
“不是我亲生的,你已经被我打出去了!”温大海虎目一瞪。
没动手多亏了血浓于水了。
温境图摊了摊手:“出院的时候我就跟你们说了,你们就不信,现在信了吧。”
“以前没听你说过呀,你们俩小时候还打架呢,”温书琴把沙发上的衣服扔给他,“赶紧穿上。”
温境图把衣服接过来套上,又去洗手间刷牙。
郑沅在屋里早就被吵醒了,她穿好衣服却没好意思出去。
这也太尴尬了。
昨天玩游戏玩完,郑沅看他睡着,没忍住想偷偷亲他一口,结果却夺取了主动权,后来她被抱起来吻得意识模糊,仰面陷落在软绵绵的被褥中,温境图手臂撑在她两边,又缓缓俯下身来。
等醒过来,就听见了温大海不可置信地声音。
郑沅不由拥着被子埋住通红的脸。
后来温大海坚决反对二人结婚,还偷偷哭了两回:“我对不起老战友啊,他把女儿托付给我,我儿子却……呜呜呜呜呜……”
在郑沅一次又一次地劝解下才接受了现实。
但还是看亲生儿子不顺眼,逮着机会就要踹上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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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郑沅也是有预感的。
毕竟她和温境图没有避孕,又不节制,咳。
她以前在那么多个世界都没有过孩子,她也想过是不是因为灵魂碎片不全的原因,所以回到了现实世界,就没有刻意避免这件事的发生,对于她而言,有一个和深爱之人的孩子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所以例假推迟后,她就去买了验孕棒,坐在马桶上看到两条杠的时候,只是轻微呆了一下。
身体里忽然多了个小生命,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以前不知道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一旦知道后,就变得很敏感,好像有一双內视的眼睛能够看到他扎根、成长。
郑沅的体温开始升高,胃口也变得不好,对气味变得敏感,也更容易疲倦。
在逐渐攀升的激素影响下,她的皮肤越来越白越来越光滑。
在连续拒绝温境图黏黏糊糊的行为后,他委委屈屈地说:“你是不是得到了就开始不珍惜了。”
郑沅看他一眼,他就缩在边上生闷气。
其实是因为他生日快到了,郑沅就打算憋到生日那天告诉他。
她测试出来的时候,验孕棒上显示怀孕两周。
那那个孩子大概是他们在看完电影后,在沙发上胡来的时候降临的。
客厅就只有一道纱帘,被风吹得像水面一样浮起涟漪。
他们就在那样温柔的风中,紧紧地相拥,郑沅跨-坐在他身上,她刚刚开会回来,身上还穿着公司的制服,包臀裙被堆到了腰上,丝袜从大-腿-根-部开始撕裂。
衬衫扣子解开,滑落下肩部,她的世界摇晃着。
回想起来,郑沅脸都发烧。
见郑沅坐着发呆也不来安慰解释,温境图更生气了,第二天招呼都不打就去开店了,一直在店里忙到晚上十点才回来,家里黑漆漆的,郑沅好像没有回来。
温境图心里就是一阵失望,然后又涌上一点难受。
他在店里度日如年,满心满意都是她,还想着她会不会打电话来道歉,但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有未接来电,而他犹犹豫豫还是没有打出去。
关店回来的路上,他还想过如果郑沅在家等他,他就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算了,她可能是心情不好才这样的,估计是工作太累了,他可以带她出去散散心,周末到海边走一走也不错。
结果回来只有一个冰冷的空屋子等待着他。
她去哪里了?
温境图难过之余又感到一点愤怒,于是他拨通手机。
电话响了很久,让他的心像渐渐沉入海底一般。
“喂……”
电话终于接通了,准备了一肚子话的温境图被郑沅疲惫又虚弱的声音吓坏了。
“沅沅,你在哪里?”
“我……我在医院……”
温境图鞋都差点穿反,跑到车库开车的时候手抖得不行,狠狠打了自己几下才冷静下来。
跑进医院急诊,电梯还要等,他拔腿就跑进楼梯间,爬了十几层,都没注意到那层楼的科室牌写着:“妇产科”,他一心一意按照郑沅给的地址挨个找过去,才在一间很大的观察室找到了躺在床上休息的她。
郑沅看起来还算好,只是脸色有点苍白,温境图蹲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才感到自己像重新降落到地面。
“怎么了?电话里说得不明不白的,为什么流血?”
郑沅看了看他:“你没听明白么?”
温境图一头雾水,又担心又急:“怎么了呀?医生怎么说呀?”
“医生说有点先兆流产,但不严重,让我卧床休息,补充□□,一个月后再过来复查。”
温境图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到一半已经愣住了:“什么?”
郑沅也很无奈:“我本来想等你生日那天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变成惊吓了。”
很多孕妇怀孕初期都会出现流血现象,这也是郑沅来了医院才知道,做了B超后发现孩子胎心强健,出血量也在逐渐减少,医生便说没关系,好好休息,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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