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摇头:“侯爷不必插手,刺客之事我已有眉目。”
有眉目却没动作,可见刺客的幕后之人有些来头。贺啸天想,既然康平王说了不必他插手,那可能真的不适合他插手吧。
老管家和韩幸之一起送贺啸天出门,韩幸之说:
“侯爷不必太过担心,今日是临时出门,未曾带王府护卫,是我大意了,今后不会再有这样危险的情况出现。”
韩幸之是康平王府的护卫统领,他的能力自不必怀疑,贺啸天拍了拍他肩膀,说:
“小女任性,受诸位照顾了。”
韩幸之说:“侯爷客气,贺小姐神威无敌,今日王爷遇险时,贺小姐一个人就对付了十几个刺客,我等自愧不如。”
“啊……哈哈。”
闺女的力气有多恐怖,贺啸天亲自体验过,因此对韩幸之所言之事可以想象,干笑两声以示回应。
总之不管怎么说,女儿有自保能力是好事。
与两人告辞后,贺啸天便回侯府去了,韩幸之和老管家站在私宅前看着贺啸天进门,韩幸之不禁疑惑:
“王爷身边情况这般凶险,你说贺小姐为什么不肯跟侯爷回去呢?”
老管家思虑片刻后,意味深长的留下一句:
“虽然年纪有点小,但……少女的心思你不懂的。”
说完,老管家就留下神秘一笑,负手入内,韩幸之看着他故弄玄虚的背影纳闷:
少女的心思我不懂,难不成你懂?
等等!
少女的心思?
贺小姐不会对王爷……
哦哦哦,原来如此!
谁说他不懂,他这不也懂了嘛!
**
贺平乐推着秦砚去书斋,秦砚说要在廊下想会儿事情,贺平乐应声后,给他在书斋廊下寻了一处竹荫阴凉地。
秦砚看着满院翠竹,眉心始终未曾舒展。
两次大规模的刺杀,训练有素的死士,在天子脚下的京城都来去自如……能够做到这些的势力一只手就能盘算过来。
而那些人里,又是谁最希望他死?
秦砚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外界只知道他的腿是染疾造成,可实际上他很清楚,并非染疾,而是中毒。
下毒的真凶与这两次刺杀的幕后黑手应该都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秦砚动不得。
身后传来脚步声,秦砚闭着眼睛收敛心神,再睁眼时,对上一双清澈如泉的黑眸,秦砚瞳孔放大,脑袋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拧眉问:
“你做什么?”
贺平乐见他醒着,甜甜一笑,保持微躬身形,将放着茶壶和茶杯的托盘举高到秦砚眼前,殷勤备至的问:
“王爷,喝茶吗?”
秦砚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声音莫名弄得头皮发麻,贺平乐见他不言语,赶忙又说:
“泡茶的方法我是跟福爷爷学的,味道应该不差。”
秦砚受不了她的殷勤:“放、放着吧。”
贺平乐将茶放在一侧茶几上,蹲下身按照秦砚的步骤,动作十分讲究的把茶倒在茶杯里,双手给秦砚奉上:
“王爷请喝茶。”
秦砚眉心紧蹙,越发觉得可疑,缓缓伸手接过茶杯,打算等她走了就放下,谁知这姑娘奉茶后并不走,依旧蹲在他四轮椅旁,两条胳膊自然交叠,搭在他的座椅扶手上,星星眼盯着自己。
这神情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她模样生得好,年纪不大,但一双黑白分明又亮晶晶的眸子仿佛已经学会如何说话。
秦砚从她双眸中此时看到了:我对你感兴趣,这几个字。
“你……还有事?”秦砚收回目光,特地将注意力放到茶水上,试探性喝了一口。
“王爷,您觉得我怎么样?”贺平乐趴在秦砚的座椅扶手上天真无邪的问。
“噗。”
秦砚直接淡定的把口中茶水吐到另一侧,不知是因为被吓到还是因为茶不好喝。
贺平乐惊讶问:“怎么吐了?不好喝吗?”
秦砚把茶杯放到一旁,从容不迫拿手巾掖了掖嘴角,回了句:“嗯,不好喝。”
贺平乐:……
你也太直接了吧!连句委婉的话都不会说吗?
“你,你说什么?”秦砚放下手巾问。
贺平乐重整旗鼓,笑容满面的重复问题:“我说,王爷您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秦砚眉心紧锁,严厉斥道:“什么怎么样?你才多大,下去!”
贺平乐被当面斥责,不解起身,小声嘀咕:
“不是说学武的年纪越小越好嘛,我都这么大了……”
秦砚把贺平乐嘀咕的话听入耳中,回身唤她:“回来!”
贺平乐嘟着嘴,不情不愿的折返,闷闷不乐问:
“干嘛?”
秦砚说:“你是想学武?”
贺平乐点头:“不然呢。”
秦砚:……
“你全身上下也就那手功夫值得我学,其他还有什么值得我学的?”贺平乐以为学武无望,态度便随意起来,说话更直接,把秦砚气个够呛。
想到是自己误会了她,秦砚便没和她计较,第一次耐着性子问:
“你想学什么武功?”
贺平乐眼前一亮,顿感有戏,毫不客气的点名:
“暗器!我想学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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