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爱的妹妹难道看不出来,明明是她亲爱的哥哥受的伤更严重吗?
贺啸天问福鑫公主:
“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福鑫公主往作死的哥哥看去一眼,以手掩唇,在贺啸天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贺啸天的脸色当场就黑如锅底,如电般的双眼瞪向秦照,把秦照瞪得背脊发凉……
“哼!我们走!”
贺啸天重重地冷哼一声,拥着女儿转身要走。
秦照疑惑他亲爱的好妹妹究竟跟贺啸天说什么了?不禁对贺啸天父女喊道:
“侯爷这就走了?此事难道不该给本王一个交代?”
他其实是想解释一番,可不知怎么的,话说出来就变成这种挑衅的意思。
果然,贺啸天愤然转身,对秦照沉声道:
“王爷不必担心,此事本侯自会向陛下请罪!”
说完,不管秦照傻不傻言,贺啸天都头也不回的离开,秦照眨巴两下眼睛,感觉自己刚刚解除的禁足,可能又要加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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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贺平乐打伤了承王秦照之事,原本约好一家人去吃潘楼的事情也只能搁浅。
当街殴打皇子之事不能拖,越拖事越大的道理贺啸天懂,于是他回家以后,立刻换上官袍,入宫求见启明帝。
贺啸天将事情原委,告知启明帝知晓,但很有分寸的隐下承王说的那句脏话,只说口角争端,那句话不需要他特地说了让陛下难堪,反正今后自会有人传入陛下耳中,那样比他当面说出来更有力量。
贺啸天跪下为女儿道歉:
“陛下,是臣约束不周,臣女自小生于乡野,她初入京城,对京城的规矩不甚了解,对承王殿下多有冒犯,还望陛下念在她与臣失散多年的份上,原谅她这一回。”
启明帝将贺啸天扶起身,说道:
“爱卿何须如此!快快请起。”
贺啸天起身后,启明帝在龙案前踱步,片刻后忽然朗声笑了起来。
“这天下真是一物降一物,承王乖张任性,暴力成瘾,屡教不改,朕与他好说歹说,他也总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放在心上。”
“今日竟在外吃了苦头!甚好!甚好!”
启明帝边说边笑,就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儿一般。
“不瞒爱卿,朕从前也有过以暴制暴的想法,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对他下手,不为别的,只因他的身份无人敢罢了,就算奉旨去也是点到即止,久而久之,纵得他是无法无天。”
“好比这回他下手极重,打断了姜建功的鼻梁,若是再无人制止他,今后还不知要惹出多大的祸端。”
贺啸天听到这里,说道:
“承王殿下本性不坏,今日他会出现在姜家附近,可见也是想去慰问姜武师的,被小女打乱了他的步骤,真是不该。”
启明帝摆摆手:
“哎,朕觉得是好事!你这闺女了不得,性情真挚,不畏权势,朕喜欢!她不仅没错,朕还要赏她!”
启明帝说赏就真的唤来秉笔太监拟旨。
这个结果贺啸天确实没想到,他是想着先入宫说明情况,免得被承王恶人先告状,没想到陛下非但不怪罪,还让他带了好些赏赐回家。
可见陛下是真的有心改改承王的脾性,借今日之事教他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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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王秦照被送回王府,包扎伤口的时候越想越气,越气就越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又觉得贺啸天临走前那句话有深意,怕他添油加醋,秦照只叫人简单把伤口处理一番后就急急进宫去了。
勤政殿中鸦雀无声,秦照在外探头探脑了片刻,对守殿太监问:
“刚才有谁来过没有?”
守殿太监不敢说话,只点了点头,秦照心里就有数了。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进来!”
启明帝的声音自殿内传出,秦照心上一凛进殿去。
“参见父皇。”
启明帝埋头批阅奏折,换折子间瞥了他一眼,而后什么都不说,就那么干晾着秦照,弄得秦照心里七上八下。
“听说承王殿下今日勇猛的很,不知战绩如何啊?”启明帝边批阅奏折边问。
秦照听他父皇的语气就知道贺啸天定然已经入宫告过状了,暗道一句:好速度,老奸巨猾。
臊眉耷眼的回道:
“看儿臣这样父皇还不知结果吗?何须出言挤兑儿臣。”
启明帝冷哼:
“朕哪敢挤兑承王殿下。”
秦照受不了阴阳怪气,道:
“父皇有话直说便是,不必与儿臣绕弯子。我知道贺啸天定然已经入宫来告过我的状,可父皇也不能只凭他一面之词就断定儿臣的过错吧!”
启明帝放下折子,淡淡道:
“朕自然不会听他的一面之词。”
“那就请父皇也听听儿臣的解释。儿臣是什么人,父皇应当知晓,我光明正大,不屑做出那背后诬告捅刀之事!”秦照义愤填膺的说。
启明帝反问:“背后诬告捅刀?你指的谁?”
秦照说:“刚才谁来过,儿臣指的就是谁!他趁儿臣回府包扎伤口,独自前来告状,不就是为了能占得先机,叫父皇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儿臣的错。我不傻,这道理我懂!”
启明帝看着眼前这半大的儿子长叹一声,此时外面传来太监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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