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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鑫公主带着贺平乐将泰和殿周围的御花园景致都逛了个遍,要不是怕走太远回来错过去城楼看守岁烟花,福鑫公主很想带贺平乐把整个后宫都逛一遍。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福鑫公主很喜欢听宫外的事情,越远越好,这对于贺平乐来说简直专业对口,她除却现代人的经历之外,还是江南市井长大的,自小所见所闻比京中贵女们要多得多,毕竟有些贵女直到嫁人都未必走出过离她们家周围五里开外的地儿去。
    福鑫公主连一场最寻常的扬州早茶经都没听完就到岳阳殿外,遗憾的跟贺平乐约定以后有机会继续。
    岳阳殿中已是欢声笑语,在泰和殿的东西两侧有两座偏殿,因着每年宫宴开设时常太久,宫里特意开出另外两座宫殿,给坐不住全程的上宾们休憩,年长些的一般会去东阳殿,年轻些的则在岳阳殿,当然也不是每位宾客都有资格来此,须得有人邀请。
    福鑫公主正拉着贺平乐准备上台阶,仰头就见秦砚稳稳坐在檐下,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眉宇间的冷意更甚飘雪,福鑫公主刚抬起的脚又赶忙缩回,秦砚见状抬了抬手,让她们上去,福鑫公主这才看了一眼贺平乐,硬着头皮走上台阶,来到秦砚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用低若蚊蝇的声音说:
    “见过皇叔。”
    秦砚颔首算是回礼,而后便将目光落在贺平乐身上,贺平乐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犹豫要不要行个弟子礼的时候,秦砚却直接开口训道:
    “你可知先前稍有不慎是何下场?做事前能不能先动动脑子?”
    如果不开口说话的秦砚杀伤力是一千,那训话的秦砚杀伤力就有一万加,不仅贺平乐被训得愣住了,福鑫公主也僵着身子连脚印儿都不敢挪。
    “我……觉得……没事儿才……”贺平乐结结巴巴的为自己解释,然而效果甚微。
    “强词夺理!”秦砚大喝。
    许是动静太大,把刚到没多久的太子和永王他们都吸引出来,看了一圈形势,太子赶忙上前劝说:
    “皇叔来了怎的不进殿,外头风大,小姑娘们冻不得,有什么事进去说吧。”
    秦砚冷道:
    “你们都进去吧,她留下。”
    ‘你们’指的是福鑫公主和太子他们,‘她’指的是贺平乐,这是还没训完话的意思。
    贺平乐不太想留在寒风中听训,于是抱住福鑫公主的胳膊,说道:
    “可我先前答应公主要和她讲扬州的‘皮包水’,还没讲完呢……”
    福鑫公主屏住呼吸,只敢用眼角余光偷看皇叔的表情,见没多大波动,才对贺平乐露|出一个‘别带我’的表情,但贺平乐怎会放弃这么个现成的挡箭牌,抱着福鑫公主的胳膊不撒手,假意看不懂她的示意。
    秦砚年纪不算大,但辈分确实这些人中最高的,虽说这两年他沉寂良多,但余威犹在,这些小辈见了他都多少带着三分惧怕。
    他哪里看不出贺平乐的小把戏,这是料定他不会在众人面前如何才有恃无恐的。若这回给她搪塞过去,下回还不知这丫头要怎么冲动。
    “过来!”
    秦砚声如寒刀,一刀削断了贺平乐的侥幸,果断放开抱着福鑫公主胳膊的手,垂头丧气来到秦砚面前,悄悄用幽怨的目光求饶:
    大哥,在外面多少给点面子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秦砚接收到她送来的信号,暗自冷哼:还知道人多好面子,冲动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么多人看着?
    两人一站一座对峙良久,福鑫公主来到太子身旁,暗搓搓的拉了两下太子的衣袖,让他救救自己那个可能马上就要遭难的朋友,太子为难的将衣袖抽出,对福鑫公主回了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他们虽然都没当过皇叔的徒弟,但皇叔帮父皇私下做事时有多冷酷他们多少有些耳闻,在那些神秘得令人胆寒的事件中,造就了皇叔在他们心中的压迫感,别说救人,就算皇叔要连他们一起训,他们也得硬生生受着。
    贺平乐觉得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往老管家递去求助的目光,老管家不方便说话,便在秦砚身后悄悄给贺平乐摇了摇手,意思是:别反抗。
    然而贺平乐并没有理解老管家的意思,见他挥手,以为他在提醒自己看秦砚的手,于是她把目光转到秦砚搭在扶手的手上,只觉这手莹洁修长,虎口指尖略有薄茧,是一双好看的手。
    所以这手……有什么问题?
    难道是冷了?让她焐焐?
    这,不太好吧!
    贺平乐略感为难,但一咬牙还是做了,只见她蹲下身,在秦砚没搞懂她想干什么的时候,迅速抓住秦砚的手,顺势捏了捏,说:
    “师父,你手怎么这么冷,我帮你焐焐?”
    老管家、太子、永王和福鑫公主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永王吸得太快,呛到风咳嗽起来。
    秦砚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拧眉不解,目光缓缓移到罪魁祸首的脸上,见她满目坦荡,丝毫没有冒犯了师父的自觉不说,还敢显她牙白似的咧嘴笑。
    这娃……太会气人了。
    秦砚愤然抽出自己被她紧紧握在温暖手心的手,指着她欲言又止了好半天,终于因为词穷而败下阵来,转动四轮椅,果断离开,暗自盘算着,等过了年定要让她把礼典从头到尾抄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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