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三个都是我的。”
“你怎么这么霸道?给我一个嘛……”
车厢中传来你争我夺的玩闹声音。
马车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前方有两个骑马护卫开路,后面有八个行走护卫压阵,这架势任谁都能看出马车中人非富即贵。
今晚是元宵佳节,出门的人基本都在朱雀街附近,不出门的这个时间基本都已经闭门谢客了,长街空荡,四下只有车轱辘碾压过路面的声音。
忽然马车队伍最后的两个行走护卫不知怎的骤然倒地,身子被人接住拖进暗巷,无声无息。
躲在暗中的人将马车后缀着的八名护卫用同样的方式放倒后,几个拿刀的黑影跳上了马车车顶,这动静不仅让马车里的贺平乐和福鑫公主察觉到,也让前面骑行的两个护卫发觉。
“什么人!快送公主离开!”
两名护卫回马而来,对车夫吼道,车顶的几个黑衣刺客一拥而上,杀了那两个护卫一个措手不及。
车夫驾驶马车竭力往前跑去,马车里的贺平乐和福鑫公主都被这突发行刺给吓到,两人对此都没什么经验,六神无主,不知道如何是好。
贺平乐掀开马车后面的车帘,看着那几个黑衣刺客与公主的护卫在打斗,眼看着两个护卫被刺客从马上拉下,估计凶多吉少。
她这是什么运气?贺平乐心想。
怎么她跟谁在一起,都会遇到刺客呢?
一个黑衣刺客追上马车,一刀刺入车夫肋骨,把他甩下飞驰的马车,黑衣刺客控制住了缰绳,把马车往回驶去。
马车飞驰的惯性让车里的两人摇晃不已,幸好贺平乐力气大,抓住了马车的车窗边沿,这才将两人稳定住。
福鑫公主此时早已吓得面色惨白,颤抖不已,口中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怎么办,怎么办?救命啊!平乐救我!救我!”
贺平乐欲哭无泪,她自己也自身难保,怎么救人啊。
她除了力气大一点之外,武功是一点没学,要比力气她不怕,可这些人根本就不会给她比力气的机会。
不能这样。
贺平乐心想,继续坐以待毙,等马车驶回刺客的包围圈就更危险了。
“我们下车。”贺平乐说。
不等福鑫公主反应过来,贺平乐就一脚踢在马车车门上,车门直接飞出去把正在驾驶马车的刺客给踢飞出去,然而飞驰的马车并没有停止,贺平乐一把拉住两匹骏马的缰绳,跟疾驰的两匹马展开力量博弈。
马头不住后仰,车速明显下降,眼看就要把马逼停,谁知马缰不给力,直接从中间断掉。
马失去了拉力,又受了大惊吓,肉眼可见要进入发狂状态,要是现在车上只有贺平乐自己,她就直接选择跳车了,可马车里还有个福鑫公主,她没法抛下她不管。
无计可施的贺平乐只能用上最笨的方法,她一只手紧紧攥住福鑫公主,一脚往马车拉杆踹下,一侧的马车拉杆断裂,整辆马车都惯性往另一边摔去,福鑫公主吓得尖叫不已。
拉杆断裂使一边车辕倾斜损坏,马车的重量瞬间增加,拉力自然减弱,贺平乐的物理刹车还算成功,经过一处草堆时,贺平乐当机立断,抱起福鑫公主就往草堆跳去。
草堆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两人除了狼狈了些,倒是没有受伤,贺平乐问福鑫公主:
“能走吗?不能我背你!”
福鑫公主确实吓坏了,但也不会完全依赖比自己还小两岁的贺平乐,鼓起勇气,坚强道:“我能走。不用背。”
两人互相搀扶着起身,刺客不知藏在哪里,贺平乐便拉着福鑫公主往民居街道跑去,每经过一户人家门口,她都会用力敲两下民居的大门,想尽办法制造出动静。
开始的时候确实有点效果,民居中传来‘谁啊’的询问,但随着头顶夜空一朵烟花的炸开,贺平乐的这个方法就成了鸡肋。
她制造的动静再大也大不过头顶上炸开的烟花,不仅如此,她们跑的这个巷子居然是个死胡同!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天造绝人之路啊!
黑衣刺客们的身影出现在了巷子口,就在贺平乐犹豫要不要把眼前的墙给直接踹倒的时候,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贺平乐和福鑫公主一起像鱼似的罩进网里,鼻尖传来一阵奇怪的味道。
被人用腥气的渔网罩住,谁都不会高兴,贺平乐生气了,抓住网洞就想把网撕开,谁知那股味道的影响越来越大,开始只是眼发花,随着福鑫公主一句‘平乐,好晕啊’之后,贺平乐也眼前一黑,身子软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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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幸之带着人按照秦砚的吩咐,直接从康平王府周围的那条无人暗巷赶到前往宣宁候府的街道。
他们赶到的时候,很显然事情已然发生。
巡城官兵也赶到现场,正在处理几具护卫的尸体,韩幸之掀开白布,认出两张有点眼熟的脸,确认他们正是公主的护卫。
他沿着这些痕迹一路追踪上前,街上有好几处车辙拖痕,翻到的车厢,碎裂的拉杆木屑,足见当时情况有多危险。
先锋护卫找到了公主与贺平乐最终消失的巷子,有不少披着衣裳站在自家门口看热闹的百姓,韩幸之拨开那些人,来到那巷子尽头处。
“统领,地上的脚印太多了,往各个方向的都有,应该是刺客们故意留下线索混淆视听的。”先锋护卫回禀现场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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