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我有事?”
三个书生对望一眼,为首之人对贺平乐拱手道:
“我等时常去有间酒坊买酒喝,对贺小姐仰慕已久,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认识小姐,今日在街上得见一面,此生无憾也。”
贺平乐听到这里便知他们没别的事,便想转身上车,谁知那三人却继续纠缠:
“贺小姐别走啊,茫茫人海中得以遇见,足见缘分,我们几个都是好酒之人,贺小姐是卖酒之人,既是一路,咱们何不找个清雅幽静之地畅饮一番美酒,岂不快哉。”
贺平乐耐着性子问他们:
“是刘三郎让你们来找我的?他在哪儿?”
三人见贺平乐言语松动,愈发大胆,将她围住,似乎想断了她逃跑的后路,为首那书生说:
“贺小姐想见刘三郎?他就在那边,你与我们去酒楼喝一杯,我们叫刘三郎来给你敬酒如何?”
贺平乐顺着那人说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花市对面的书画摊边,有个背对着他们,但不时鬼鬼祟祟往身后瞥的人,看身量背影,确实跟刘三郎有点像。
就是这人,自诩才学通天,看不上邱真,当众说要退邱真的婚,可邱真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刘家派人来,最后还是舞阳伯做主,邱家主动到刘家去退的婚。
邱真后来告诉贺平乐,刘家之所以不来退婚,并不是想挽回婚事,而是怕他们主动来退婚后,邱家会霸占他家的提亲彩礼……
摆脱了这样一户人家,邱真近来日日拜佛念经,感谢佛祖的眷顾。
本以为退婚的事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这刘三郎还敢寻她的晦气!
“贺小姐考虑的怎么样?”
离贺平乐最近的书生忽的伸手去掀贺平乐的帷帽,让贺平乐露|出真容……
彦瑜骑马经过花市,看见路边两株君子兰长势喜人,便想买回去摆在书房,没想到花还没买,就遥遥看见一个姑娘被三个男子围住,彦瑜本不想理会,只因那姑娘身后的马车十分豪奢,绝非普通人家的小姐,她有丫鬟,有车夫,根本不需要他出手相助。
谁知那些人将姑娘的帷帽掀翻,彦瑜认出那被欺负的姑娘是贺家小姐,这才从马背翻身而下,想把手里的君子兰盆栽递还花贩后去帮忙,可他这边才刚下马,就见那个掀帷帽的书生被一脚踹飞,径直摔落到彦瑜脚边,激起尘土一片。
在那飞扬的尘土后面,柔弱少女的身形慢慢显现。
贺平乐一把揪住想跑的另外两个书生,一手一个甩飞出去,然后她大步跑向对面书画摊,像一根疾射而出的箭矢,目标正是书画摊前惊呆不已的刘三郎。
刘三郎吓坏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仪态风度,拔腿就跑,所幸他离贺平乐比较远,在她追到书画摊前就跑开了,贺平乐扑了个空,瞧着刘三郎的背影,随手抄起书画摊上一只卷轴扔出去,正中刘三郎的下盘,让他直接趴地摔下,贺平乐三两步上前,揪着刘三郎的衣领就把人拖起身,质问道:
“刘三郎,是你让他们找我喝酒去的?”
刘三郎被揪着衣领,怎么都掰不开,吓得双腿直打颤,却仍色厉内荏道:
“贺平乐,你个泼妇!快放开我!要不然,我,我……我报官!”
他的确心存报复,邱家来退婚,让刘家丢尽了颜面,赶巧在街上看见贺平乐,刘三郎有心坏一坏她的名声,便指使三个素来品行不端的同窗寻衅报复,却忘了贺平乐这女人力大如牛,不是寻常姑娘。
“呸。报官?我还报学政呢!你们这些败类,当街调戏女子,有辱斯文,有辱功名!我便是豁出去也要看看学政究竟容不容得下你们这种德行败坏之人。”
说着,贺平乐便把比她高出半头,体宽身重的刘三郎给举过头顶,做好了砸出去的准备。
刘三郎这才知道害怕,在贺平乐头顶求饶:
“姑奶奶饶命,下回再也不敢……啊……!!!”
贺平乐早就看好了远处街边的一处牛粪堆,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把他扔出去,刘三郎的脑袋直戳牛粪堆中,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手忙脚乱从牛粪堆里爬出来,头上、脸上、身上,无一处干净的。
周围百姓们哄堂大笑,一场热闹看下来,都知道是几个坏小子想招惹人家姑娘,反被人家姑娘给教训,惊叹小姑娘厉害的同时,也被那几个坏小子的下场给笑到了。
刘三郎从牛粪堆里爬出来,颜面尽失,大受打击,顾不得臭气熏天,用手捂着脸就灰溜溜的逃走了,其他几个被他叫来的书生自然也不敢多留,暗骂刘三郎不说清楚,让他们凭的招惹上这么个女煞星。
这女煞星漂亮是真漂亮,可出手也是真狠。
贺平乐把惹事的打跑后,碧溪已经把她的帷帽捡了回来,车夫也赶忙上前驱散看热闹的百姓,跟那些被砸到的摊位赔礼交涉。
“姑娘你没事吧?”碧溪围着贺平乐转了一圈后问。
贺平乐拍拍裙子上的灰尘,说:“几个软脚虾而已,你也太小看你家小姐了。”
碧溪嘿嘿一笑,说:“是,小姐最厉害了。”
主仆俩转身往自家马车去,一转身却看到意料之外的人。
“彦世子?”贺平乐说,心中暗道:呃,这下亲爹的美梦彻底要歇菜了。
彦瑜手里抱着一盆君子兰,心情复杂的来到贺平乐面前,干笑着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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