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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抽泣声一顿,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她放下捂在面上的手,冷声笑了一下:“报官?谁会管我们?”
    娄一竹下意识地想说她会管,什么事都会管,但话刚到了嘴边,才想起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职业了。如今的衙门也不是现代的局子,法.规.条律皆不完全,哪里会事事都管呢。
    “无论如何,这也不是你爹爹残忍虐.杀两个人的理由,他对弟弟有恨,所以动了手,那他和张家镖局的少爷又有什么愁怨?”
    娄一竹压低了嗓音,伸手将少女拉了起来,余光瞥见傅骞暗暗拔刀,她眉眼闪动了一下,“你爹爹去了何处,我信他不会弃你们于不顾。”
    哐啷一声,院子的偏门角落掉下了一把锃亮的刀,一个人影缓缓地踏进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案子到尾声啦
    第9章
    落日余晖勾勒出男子的轮廓,他像是失去了感情,一步一步拖着脚走到了娄一竹身旁。
    哑巴脸上的憨厚的傻笑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面无表情的麻木,他弯下腰,将坐在地上大哭的小孩抱了起来。
    小孩愣愣的看着他,随后将哭红的小脸埋进哑巴的颈间,双手死死地环住他的脖子。
    “你还回来做甚!俺不是叫你快走吗!”一直隐忍未发的妇人眼下彻底崩溃了,她趔距着跑过来,伸着手无力地朝哑巴身上打,打着打着那双手就颤抖起来,伴随着妇人细碎的呜咽,最后绝望地滑落下来。
    哑巴就这样一直看着妇人的脸,紧绷着脸不出声,任由她打骂,在妇人哭的伤心欲绝停下手时,他才张开嘴,无力地发出了一声:
    “啊——”
    娄一竹就站在原地,将眼前的一幕尽收眼底,她压下眼里的波澜,开口时才发现嗓子有些堵塞:“老板,你可知我为何会在此?”
    哑巴平静的把目光从妇人的脸上转向她,垂下眼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娄一竹听到了从巷口穿来的阵阵马蹄声,许是巷口窄,衙门的人下了马,一波一波的涌进来,这个巷子里都回荡着铁甲碰撞的清脆响声。
    娄一竹知道要是放在平时衙门抓个百姓哪有这么大的阵仗,这无非是做给她看的,准确来说是做给安王看的。
    院中一家四人已然被这阵仗吓到失语,哑巴怀里的小孩猛地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望向自家院门,手缠得哑巴更紧。
    娄一竹见状皱起了眉,不想吓到那孩子,童年的阴影会伴随他一辈子。
    她转身对傅骞说了一句,傅骞抱起剑站在了门中间,将衙门的人挡在了门外。
    娄一竹也不说话,静静地朝哑巴颔了颔首,哑巴看着她,良久,他深吸了口气,蹲下身将孩子放在了地上,不料小孩死死抓住他的衣领,根本不肯放手,娄一竹本想劝慰几句,没想到哑巴愣是猛地把小孩的手给扯开了。
    哑巴疾步走到门口,傅骞侧身让他,在踏出门槛的时候,他的背影顿了一下。
    少女不知从哪冲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把泛着光的刀,她撕心裂肺地苦着:“爹爹,我不要你走!”
    娄一竹见此心跳了一下,往傅骞身边靠了靠。
    哪知少女根本没看她一眼,她从娄一竹身旁擦过,又从哑巴身后走出,对着十几二十余的衙役挥舞着手里的刀,颤着声请求道:“一切不就是因为我不嫁吗,我嫁,嫁谁都行,你们放过我爹爹好不好。”
    自然是没人会理的,少女就这样被两三个衙役拖进了院里,哑巴被上了锁链,进了笼车。
    娄一竹眼神飘过院里三人,吐了口气,转身跟了上去。
    现在这番情境与其说是捉人,不如说就是在当街游行示众。
    县令怕安王怪罪他让芸熹无端受辱,就下令让抓人的阵仗越大越好,还在全城贴抓人的告示,要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芸熹郡主是清白的。
    一路走来,队伍后头已经跟随者无数的群众,他们脸上有心有余悸的,有愤然怒骂,更多的却是震惊。
    “怎么会是哑巴呢,哑巴这么老实的人。”
    “也难怪啊,他弟弟坏成那样,要换到我身上,我也迟早被逼疯不可。”
    “你怎能替亡命之徒说理人心隔肚皮,张家少爷无故惨死又去找谁说理?”
    ……
    娄一竹听着身后的百姓你一言我一句,耳边虽是闹哄哄的,心底却是一片平静。
    终于结案了,按照进度还有县令那句话的意思,她怎么也比女主快吧?
    娄一竹想了想,发现迄今为止她还没有见过女主,她在王府就好像隐身了一样。
    娄一竹思维发散起来,放空的时候她就会胡思乱想,她想到现代的她死了会不会有人在葬礼上为她哭泣,她会不会被葬在她父母的旁边,父母在天上没见到她的魂会不会皱着眉骂她不晓得回去看看他们……
    哪知身后的一片人话题突转,谈论起她来,一下子把她拉回了现实——
    “昨天发现的尸骨,今日就结了案,听说是安王的嫡女芸熹郡主亲自破的案哩!”
    一男子嗤笑一声,道:“怎可能是她破的案,一个娇生惯养的贵族小姐哪里懂这些?定是县令大人要给足郡主面子,连夜查案才这么快破了它,要放在平时,衙门哪能这般尽心尽力。”
    话音一落,便激起如潮的附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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