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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京城民风开放,城中百姓皆有议论王公贵族的权利,街上召集一群人对官员进行讨论那是常见的事,不过议论归议论,官员听不听那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你别说,我大侄子在衙门当差,今儿午后才跟我说了,他们这回都没做甚,都是郡主一人找到的真凶。”
    “此话当真?若是真的,那这郡主便不若传闻中一般娇纵顽劣。”
    转眼间,新的话题又起来了。
    “郡主不生气?”傅骞冷不丁地问她。
    娄一竹抬头看向傅骞,傅骞仍像个没有感情的人形兵器,但她还是捕捉到了他淡薄的眉眼间浮着的一缕疑惑。
    确实,换作往日的芸熹定是装不出大家闺秀的模样,要跳脚对着众人牙尖嘴利一番。
    娄一竹想起来,忿忿道:“本郡主自然生气,但是父王不许我在外放肆,你说对吗?”
    说着还用肩膀撞了撞傅骞,本想撞他的肩膀,只是他太高,只能碰到他的臂膀。
    娄一竹只是带入芸熹的感情下意识地做了这个动作,没有想到这个时代民风保守的层面。
    像是想起来娄一竹之前对他做的无礼之举,傅骞的手僵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的收了一下手,“嗯”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
    娄一竹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只是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污了人家清誉的负罪感。
    不知不觉就到了衙门口,一堆衙役打开牢车,押着哑巴往衙门里走,娄一竹自然也跟在队伍后面。
    县令在大牢前等候,先是沉着脸呵斥着衙役快把人带进去,看见娄一竹在队伍的末尾,就立刻堆上了笑容:“郡主才能出众,短短一日内就破了城中这双头案,实在是机敏,本官手下无一人比得上群主啊。”
    信他才有鬼,娄一竹笑着回了几句客套话,便不再搭理县令,直直地朝牢房里走去。
    哑巴和李满一样,同样被单独关在牢房中,守狱人恭敬地开门让娄一竹进去,娄一竹看了一眼蹲在角落的哑巴,转头叫他带些纸笔进来。
    娄一竹将墨放在地上,把纸在哑巴面前铺开,随后又拿起毛笔递给哑巴“若你信我,便将原委写在这张纸上,我问什么,你就写什么。想必你也知晓你犯得是连累亲人的死罪,若你配合,你的妻儿,我能尽力保下。”
    哑巴先是看了她一眼,像在思考她话语的真实性,然后接过了她手中的毛笔。
    “你弟弟和张家镖局的少爷都是你杀的,为什么要杀他们,还用那种残忍的手段?”
    哑巴闻言,目光逐渐涣散了,他在回忆,脸上的表情颇为痛苦,他抬笔写了起来——
    弟弟要把小花卖给贾员外还赌债,他把我的钱都拿去钱庄赌,后来欠了钱庄整整一百两银子,这些钱我一辈子都还不上啊,我找了很多份活,还是还不上。钱庄来家里抢人,偏偏那次我不在家,那混蛋迷晕了小花,把她送到了员外府里。
    我那时被气晕了头,我把小花带回家,看见她的样子,我真的想亲手杀.了他!我找到李满,和他商量,最后在三日前的晚上,我们在钱庄后堵住了他,李满放哨,我用捆腰的布条从背后勒住他,然后你就突然出现在了巷子里。
    “所以你们将我打晕,想栽赃到我身上?”娄一竹挑声问道。
    哑巴的手一顿,继续写下去——
    我并不知晓你是郡主,只以为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当他真在我手下咽气后,我才猛然惊醒,我害怕,我怕我死了,小花,小杰还有我的夫人他们该如何过日子,所以我想了法子,让李满去当街指责你。我记得那混蛋最怕水,所以我把他拖到城北,将他的头颅割.下扔进了河里。
    还有那张家少爷,他和那混蛋是一丘之貉,那日他来找他,正巧撞见了我和李满谈话,我怕他给混蛋通信,在李满走后把他绑了起来。
    “这么说,那时你并未想要对张家少爷动手,那最后你为什么做了,还有为什么在你弟弟脸上点痣?”娄一竹抓到了话中的奇怪之处,她隐约觉着事情并不简单。
    哑巴动了动酸涩的手腕,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把事实写了出来——
    因为有个披着黑篷的蒙面男人找到我,他全身都被遮住,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告诉我,只有这样做,事情才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若我还想和家里人一起活下去,就听他说的做。
    所以我对张家少爷下了手,那男人说这两人身形相仿,还给我一瓶特殊的红墨,叫我在弟弟脸上相同的位置点上一颗,再一起扔进河里。
    他叫我要想脱罪就千万别把他说出去。
    “你为何告诉我?不怕我不守承诺,你的妻儿——”
    娄一竹话还没说完,哑巴就摇了摇头,抬笔写到
    你是郡主,不会如此。
    你没叫过我哑巴,他们都叫我哑巴,你却叫我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和原书女主正面交锋
    第10章
    娄一竹走出牢房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过去一整个时辰了,整片天都笼上了薄薄的一层黑雾。
    甫一踏出衙门,便见着一条车队等在衙门前,前方站着十位护卫,后面零零落落跟了几个丫鬟,手里还掌着暖黄灯笼。
    尾部的车厢里突然冒出一个头,王府掌事挂着笑从车上提着衣服快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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