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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砚尘的狠戾她们进宫那天就见识过,本以为姓姝的被降为良媛铁定是被他弃了,可看这形势,倒像是要替她出头的样子,今日怕是走不出去了。
    这样想着,韩香凝吓得脸色发紫。
    “谁来给朕说说事出何因?”
    小皇帝学着李砚尘的口吻问道。
    除了温柔,姝楠院中的其余几个婢女都知道事情真相,本来就是她们故意找茬,正欲如实汇报给皇上,便听头上响起句:“一点私人恩怨,劳皇上和王爷费心了。”
    话是姝楠说的,婢女们想不通为什么有大好撑腰的机会她不要。
    “朕说了,会保护你的。”小皇帝急于表现自己,“她们欺负你了是不是?”
    这话说得十分牵强,从人员伤亡来看,姝楠毫发未损,倒是另外几个女人被打得惨不忍睹。
    听了皇上这话,惹事的三人彻底软了下去,哪里会料到才一天时间这女人就获取了皇上的信任。
    姝楠错开李砚尘的目光,垂眸道:“只是单纯的私人恩怨,是臣妾没处理好,让皇上和王爷以及诸位大人见笑了。”
    韩香凝和另外两人眼泪婆娑,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李砚尘忘了自己是第几次看向眼前的女人,她似乎一直在挑战他的底线。
    而现在,更是明目张胆在他面前笼络人心。
    他当然知道这事不是她挑起的,反过来替挑衅者掩盖罪行,轻描淡写把此事盖过去,给别人留条生路,就是给自己留活路。如此便不会得罪人,甚至她们还要感激她没把事情闹大。
    李砚尘猜想,待他们出了这道门,这女人定然还会演绎一场精彩绝伦的“关门打狗”。
    不把事捅到人前去,但要怎么处理,她说了算。
    初来乍到,不张扬,不软糯,凡事给自己留后路……
    李砚尘忽然好奇,她那双扑朔迷离的眼底,到底还有什么没流露出来。
    他静默片刻,走到姝楠面前故作无知道:“你的意思是,你们自己解决?”
    姝楠被他忽然欺近的气息弄得浑身不自在,她稍稍往后退了半步,“谢二叔成全。”
    这让李砚尘想起早先她说的那些话:
    一个被遗弃的公主,无权无势,无依无靠。
    我并不想为太后卖命,良禽择木而栖。
    如果可以,侄媳愿意为你卖命。
    叔,给侄媳留条路过呗。
    成全她自谋活路,或许就是给了她成狼的机会。
    半响没听见说话,姝楠抬眸,他正盯着她,天知道男人心里在想什么,竟还很不合时宜地微微一笑,配上他这张妖孽的脸,颇有几分衣冠禽兽的意思。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看了她片刻,不置一词,最终转身朝门边走去。
    “要关门吗?”他两手扶在门框上,目光深邃看不见底,怡然自得的样子。
    第9章 血性男儿 带着攻城略地的邪气
    李砚尘最后还是把门带上了,转过身时脸色逐渐下沉。
    文小国舅爷惦记着沈佳,愤愤不平要把美人带出来。
    “挑事者技不如人,那就只能甘拜下风。”李砚尘淡漠地瞥着他,“这是规矩。”
    “我……”
    文世杰与他年岁相差不大,还是太后的弟弟,皇上的亲舅舅,处处被他打压,心中早有不平,然却不能将此人如何,他愤恨的眼神毫不掩饰,从岔路口拂袖离去。
    “他府上好像有个叫鬼骨的神偷,”谢池羽望着文世杰愤愤不平的背影说道,“王爷小心他哪天狗急跳墙。”
    “他不敢。”李砚尘道,“传张彪去本王府上,有话要问。”
    “怎么了?”谢池羽面色有些净重,“张彪犯事了?”
    他冷声道:“受人指示,当街私自鞭打质子。”
    “嘶……这是想搞臭王爷的名声啊。”
    “这不算什么,”李砚尘说,“此次进京的质子共有一百零八位,其中至少有六十人半道上被害,而后被杀手取而代之。”
    “这么多?”谢池羽低声道:“有多少是太渊内部的人?”
    他伸出手掌,“五十。”
    那厢大惊,“是谁?”
    李砚尘:“在查。”
    谢池羽看了看他,微微叹着气:“今日太后与尚宫局商讨关于太皇太后下下个月的寿宴,听说还是跟往年一样。”
    李砚尘没搭话,文不对题道:“近来都有哪些人在京都,叫上,明日聚聚。”
    “常聚那些好像都在,我稍后便去通知。”
    谢池羽瞅了眼上林苑方向,问道,“真不管她?”
    这厢嘴角似提线木偶般扯了下,“小孩儿打架,凑什么热闹。”
    小孩儿打架……姝楠咀嚼着这话,将注意力从渐行渐远的谈话声中收回。果然如她所料,那诸多杀手中,太渊自己的人占多数。
    韩香凝一行三人良久才回神,她们相互搀扶着自地上爬起来,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方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一干二净。
    见姝楠直勾勾盯着她们,沈佳语捂着胸口语无伦次道:“你,你想怎么样?杀了我,文小国舅不会放过你的。”
    这厢恍若未闻,将目光移到赵函身上,对方在她这里一连载了两次跟斗,嘴巴再毒,这下也不敢再骂了,只得锤头不语。
    姝楠又看向韩香凝,好像在等她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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