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停顿,又确认了一眼,“确定不去处理一下?”
李砚尘血液凝固,骤然抬手将她按在身后的墙上,拂袖一挥,她手里的盘子被扔了出去,水晶葡萄滚落一地。
他用力扶着她软腰,满眼阴鸷,“不如,你来帮本王处理。”
她胆子惊人地大,屡次口出放肆之言,也不怕他真在这里对她做点什么。
姝楠又露出那种淡然又无谓的神情,木木地仰视着他。
李砚尘攻城略地般的气息无孔不入,迅速喷到她的脸和脖子上,狼一样充满欲望的眼肆无忌惮地落在她圆润的幅度上……
姝楠的手在云袖下握成了拳。
恰在此时,外面响起一声尖锐的:“王爷,抓到人了!”
她握拳的手稍稍松开。
“让他们等着,本王随后到。”在士兵们一拥而进之前,他闪身上了后面的扶梯,临走时龇出句:“你迟早会为你的放肆付出代价。”
姝楠睫毛闪了闪,贴着墙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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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贼进门时忽觉膝盖被什么东西击中,踉跄了三四步后,猛地载在地上,背上的行囊哐哐当当撒得偏地都是。
他爬起来后却没看见打他膝盖的东西,破觉有些奇怪。
“废物,就这也配做神偷?”
从侍卫的角度看去,倒像是他自己绊的门槛,所以笑着讽刺。
他当然不是废物!姝楠扫了眼满地的葡萄和脏物,目光在盗贼身上停留一瞬,对斩风说:“王爷在楼上,让你们稍等片刻。”
斩风看了她两眼,退到一旁守着。
姝楠则蹲去了地上,将散落的葡萄一颗一颗拾回果盘,再原封不动地放在李砚尘坐的地方。
一刻钟后李砚尘下了楼,不但换了身依袍,还找回了悄摸摸掉眼泪的李叙白。
他掀袍坐下,两腿交叉继续搭在桌上,瞥了眼地下的脏物,发现多半是些图书。
看见那盘砸得乱七八糟的葡萄时,他不禁想起方才孟浪的画面,遂又转眸望了眼姝楠。
“文世杰的人,”见抓到的盗贼是个男的,李砚尘忽觉索然无味,直言说,“想盗龙腾密卷?”
神偷鬼骨,一直是文世杰最得意的底牌。
鬼骨身高适中,但长得尤为清秀,也可以说有点女气。
他用鼻子哼了声,甩出个白眼,把头扭去了别处,傲得很。
“砍他一只手,”李砚尘看都不看他,语气冰凉,“扔到文家大院里,让文国公来见本王。”
他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果断而狠绝。
李叙白听罢,脸色更白,毕竟年幼,见不得这等血腥之事。
姝楠见状,轻声对他说:“皇上,可要先回宫?”
小皇帝扭头等他皇叔示意。
良久才见李砚尘点头,“先回吧。”
待人走后他突地扯出抹冷笑……倒是挺会体恤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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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
最近新进了批药材,云祁将杂七杂八的药品归类好后天色已晚,正准备洗洗睡觉,转身时差点没被站在自己身后的影子吓死。
他回过神又是一惊,边检查门窗可有关严,边小声道:“怎么主动来找我,有进展了?”
姝楠从阴暗处现身,递给他一张图纸,也不废话,“照着画下来,查查这锁的出处。”
第16章 暗里着迷 脑中闪出烛光下男人动情的模……
半刻钟前,姝楠随李叙白回宫的路上,马车内异常安静。
她见小皇帝心事重重的样子,难得一见主动开口道:“若那盗贼真被王爷砍了手,国舅爷会如何?”
“难得你会主动跟朕说话。”李叙白微微一笑,露出了他因为换牙而空着的牙床。
姝楠没再搭话,他担忧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很看重鬼骨。若鬼骨出事,以舅舅的品性,可能会去找叔拼命,甚至做出更过分的事,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根本不是叔的对手。”
对李叙白来说,他既不想惹李砚尘不高兴,也不想让自家舅舅以卵击石,毕竟那是他母后的亲弟弟。
“来人,”幼帝想了想,吩咐道:“去告诉小国舅,就说王爷现在在玉清楼。”
待侍卫领命出去,姝楠不动声色舒了口气,鬼骨与她无冤无仇,若真被砍了手,她倒有些过意不去。
“其实朕方才也在想这个问题,”李叙白病态的脸上露出些许无奈,“毕竟,他是朕的舅舅,朕虽不同他亲近,但也不可能一点都不为他想。”
倒是善良,只是,过于善良的人不太适合当皇帝,容易变得优柔寡断。姝楠定定望着他,欲言又止。
送小皇上回宫后,她转身埋进了黑夜,一路遇见几波巡防营的官兵,却无人发现她的行踪。
闲着的这些天,深夜无眠时,她乘着夜色将皇城摸了个透,因为提前踩过点,姝楠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云祁的住所。
那是个特别不起眼的独屋,里面摆放着各种药材,除了云祁,平时几乎无人。
姝楠从云袖深处掏出张四四方方的纸递给他,“照着画下来,查查这锁的出处。”
云祁接过后展开一看,是一把构图相当繁杂的锁,市面上没见过。
他欣喜万分,“这么快就拿到了?听说李砚尘的王府被盗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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