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很危险!”季风一个箭步冲上去,劈手夺下打火机。
柴记者立即松手,猛地前冲抱住他的腰:“快跑!”
门外飞快闪过一道影子,身形矫健,速度极快,正是刚才躲在外面的朱勇。
他是老师不假,却是体育老师,常年锻炼,不仅能挥舞武器打死贾跃,腿部肌肉也十分发达,爆发力强,一眨眼便奔到了楼下。
而季风被柴记者一阻扰,根本没法追上去,无奈道:“大晚上能跑到哪儿……简老师?!别!”
他被简静惊到了。
只见她拉开窗户,一个翻身就跳了下去。
虽然二楼不高,受过训练的人不会受伤,就算没受过训练的,最多也就骨折,但也不是没遇见过倒霉蛋直接折了脖子。
尤其这大半夜的,外面没有光,还下着雨,跳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真TM心跳都停住了。
可阻止已经太迟,简静的情况也远不像他想的那么糟糕。
眼见朱勇逃走,她本来犹豫过要不要追上去,但考虑到对方是受过训练的成年男性,爆发力和速度足够强,一追一逃,要是进了山里,极有可能发生意外。
于是,她大胆采取另一个方案。
开启“布丁的秘密”任务给的特殊奖励——“白小猫状态”。
猫从二楼跳下来,能出什么事?
猫在夜里行动,能有什么障碍?
毫无畏惧。
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一阵轻风承载,灵敏地落到地上。昏暗的视野变得清晰,能清楚地看到大门的震颤,以及餐厅的玻璃窗被打开的动静。
骨折男翻窗而出。
简静站在窗外看着他,手里举着防狼喷雾,然后……“呲”。
刺激性的气体如一道水柱,喷洒而出。
朱勇的眼睛和鼻腔受到刺激,泪水分泌,咳嗽不止。
季风“噔噔噔”奔下楼来,先扫了一眼守株待兔的简静,这才拷住朱勇,没好气地问:“简老师,我要批评你一下,没事别吓人,我TM快被你吓死了。”
“我看起来像作死的人吗?”她大翻白眼。
季风琢磨了下,觉得这问题没法答,干脆当没听见,把朱勇揪起来:“走吧,别犯和你恨的人一样的错,老老实实地赎罪。”
朱勇沉默。
“那是你的谁?”简静忍不住问。
他说:“我妹妹。”
拼图的最后一块碎片,便由当事人补上。
几天前,他和妹妹、妹妹的好友柴记者一道回乡里。兄妹俩准备回家参加婚礼,而柴记者则是想体验一下乡村的婚俗。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大前天的傍晚,妹妹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和柴记者一路寻找,最后在路边找到了已经冰凉的尸体。
这里地方偏僻,外来人口很少,他们找熟人打听,很快得知有一群学生路过,并且加油站的老板还说,他们的车头有一道新撞出来的凹痕。
车祸发生地是乡间小路,没有摄像头,难以定罪。朱勇便决定自己去找,而柴记者听说后,也同意不能放过凶手。
两人一路打听,终于探听到学生们的踪迹,跟到了这家宾馆。
原本,二人并未决心杀人,可贾跃口口声声说撞到了僵尸,还把这事当做什么稀奇的传闻说给人听,勾起了他们的怒火与仇恨。
他们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柴记者策划了整个过程,她故布疑阵,把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但真正决定性的一击,却由低调的朱勇完成。
他们运气不错,大雨阻碍了去路,丸子头还下了毒,让死者失去反抗能力,一下就给敲晕了,等警方过来,证据也都被解决。
却没料到昨天夜里,来了另外两个倒霉蛋。
一个警察,一个写推理小说的作家。
再多诡计,终究逃不过真相大白。
*
翌日清晨,如同所有谋杀案的结尾,当犯人被抓住后,天也晴了。
当地警方带走了所有客人。
记者、骨折男、丸子头涉嫌谋杀,板寸和黄毛也要被审问肇事逃逸一事,高马尾也得去医院拍片子,简静和季风则得去警局做笔录。
真·一锅端。
这家宾馆继僵尸片后,又可以再拍一部悬疑片了。
而从警局出来,已经是中午。
简静和季风随便找了家小饭馆吃了顿饭,侥幸味道过得去,这才按照原计划驱车赶往目的地。
路上,简静颇有些疑神疑鬼:“别我们到了地方,发现人没了。”
季风:“……现实不可能这么戏剧性好吧。我们拜访是临时起意,为防万一,我都没和你提过地方,谁消息这么灵通?”
“我还真见过一个。”简静记起宗野,心里总有些介意,“神出鬼没的,好像什么都知道。”
季风道:“放心,这种人怎么也不会被杀人犯收买。”
他是对的。
下午三点,他们到达2009年案件的发生地,一个不大不小的中等城市。
时隔十多年,原来案发的小区已经被拆迁,街坊邻居分散到各地,季风费了点功夫才查到对方的住址。
复习一下,曾家祖孙被杀一案中,曾有一个保险推销员多次上门,住在曾家对面的住客见过他。
他们要见的,就是这个对门的邻居,姓王,今年五十六岁,已经退休,被儿子接去自己家中居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