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435页
    “抱歉。”他耸耸肩,改成生硬的中文,“我分不清。”
    简静道:“你可以说英文。”
    他立即切换语言,顺畅多了:“你很像日本的一个女歌手。”于是哼了一段《骑在银龙的背上》。
    简静:“……”
    常有人说她像中森明菜,但这是中岛美雪的歌。
    她合理怀疑,这人是个脸盲。
    第219章 晚宴
    “奥古斯特·霍伦。”脸盲的人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
    简静注意到他报出自己姓氏时,略微顿了一下,似乎缩略了音节,但她并没有太在意,更简单地报姓:“简。”
    这是个友好的称谓,霍伦很快接受了:“你是梅拉尼的朋友?”
    “新郎朋友的朋友,你呢?”简静打量他。这人有一张典型的西方人面孔,能在很多外国历史剧中找到相似的气质。
    霍伦说:“我和雷奥是好朋友,那么,你那位朋友,就是雷奥在大学里认识的那位东方朋友了?”
    “显而易见。”
    “雷奥很高兴他能和朋友一起来。”霍伦抽完手头上的雪茄,微笑,“他一直想拥有一个热闹的婚礼。”
    简静听得奇怪:“所以,会有几个客人?”
    “不会太多,幸好也不会太少。”霍伦说。
    “是么。”简静笑笑,转移话题,“请问我在哪里能找到咖啡?”
    霍伦指向尽头的厅堂:“花厅应该有你想要的。”
    一楼的走廊尽头,是一个凸出的接待厅,三面皆有美丽的落地彩窗。随意摆放着几把风格不同的扶手椅,软垫的,胡桃木雕花的,包铜红木的,显然出自不同的历史时期。
    墙上挂着许多幅油画,大多以凛冬城堡为题材,风格阴暗。
    靠墙的地方摆着书桌、钢琴和五斗柜。柜子上摆有咖啡机、雪茄盒和一套青花瓷茶具。
    “柜子里有红茶。”背后有人说。
    简静转过身,望见了一张消瘦而苍白的面孔,鼻梁高而挺,眼眶深陷,虹膜的颜色是极其罕见的紫罗兰。论长相,并不算漂亮,但眉间笼罩着无处不在的忧郁之色,十分特别。
    她想了想,问:“你是萨尔?”
    “你可以叫我雷奥。”他的声音很轻柔,听着却不吃力,“你是简静,暮城的小朋友。”
    little的发音微微上扬,卷出一个亲昵的语调。
    “你把我们的名字叫得很准。”简静一样友善,“我的话,‘简’就可以了。”
    雷奥点一点头,打开柜子:“茶?”
    “咖啡。”她说。
    雷奥拿出咖啡豆,倒入磨豆机,摇动手柄,慢慢研磨成粉。同时,水壶里的水也加热到合适的温度。
    咖啡粉倒入滤纸,细细的水流注入,分几次冲泡。
    萃取好的棕色咖啡液“滴答”落下,蒸出芬芳的香气。
    他打开内嵌的小冰箱,里头空空如也,连忙拿起手机:“玛丽,请送一壶鲜牛奶和方糖到接待室。”
    又歉疚地对简静解释,“婚礼事情太多,招待不周了。”
    “不要紧。”简静道,“很高兴能来参加你的婚礼,还是在这样的城堡里。”
    雷奥似乎有点吃惊,竟然追问:“你喜欢这个城堡?”
    她道:“很有趣。”
    雷奥快速眨动眼睛:“谢谢你,但,这可真是……出人预料。”面对她疑惑的眼神,他不得不解释,“这毕竟是幢很古老的房子,采光很差,也很老旧,并不是什么舒服的地方。”
    “是的,”他强调,“这不是个好地方,千万不要迷恋它。”
    简静讶然,雷奥的语气仿佛是在劝诫她不要爱上渣男。
    “你要的牛奶和方糖。”玛丽捧着一壶鲜奶进来,口气不善,“这种小事,你为什么不自己跑一趟厨房呢?”
    雷奥马上道:“对不起玛丽,给你的工作添麻烦了。”
    玛丽的脸色缓和下来:“你不需要道歉,但我希望你慎重考虑……”她瞥了简静一眼,改用法语,“最好重新考虑你的婚姻,我始终不赞同你这么做。”
    简静:假装没听懂。
    雷奥的回复简洁有力:“我已经想清楚了。”
    玛丽满脸失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简,很抱歉我不得不离开一下。”雷奥说,“我和暮城是很好的朋友,在大学时期,他帮助我很多。请你不要拘束,随意参观。”
    简静道:“谢谢你。”
    他犹豫片时,又低声道:“简,这是一栋老房子。”
    她不解:“是?”
    “我很少在家,已经很久没有修缮过,如果,”他停顿住,缓缓道,“有什么奇怪的声音,那一定是风吹进了砖石的缝隙,不要害怕。”
    仿佛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话音未落,房间的某处便传来一声奇异的呜咽。似有若无,丝丝缕缕,悠远得像蒸汽火车的鸣笛,诡异得像女巫的窃笑。
    简静的神色登时一变,因为长途旅行而松弛的面部肌肉,被无形的线提起,在短短几秒钟内做了个热玛吉,整个人都精神了。
    “哎呀。”她笑了,“现在我相信了,老房子有点可怕呢。”
    雷奥露出了微不可见的放松之意。
    *
    晚餐于七点准时开始。
    康暮城和司英杰提前十五分到达餐室,紧接着,霍伦也到了。金伯莉和她的丈夫在六点五十分左右下楼,又免不了和陌生的人认过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