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维修不难,乔治骂骂咧咧地替换掉旧电线,弄干电箱,重新接好线头,再拉下电闸,灯就重新亮了起来。
简静松口气,在这种地方停电,问题可大可小。
能修好就行。
她把乔治一起叫到了藏书室。
除了梅拉尼,其他人陆续到达,问:“简,你要说什么?”
“金伯莉戴着梅拉尼的项链,项链上被涂了荧光材料。电箱里有一个遥控装置,可以认定是人为造成了刚才的停电。”简静镇定地通报了发现。
雷奥的面孔已经不能说难看,僵硬到可怕:“她戴着梅拉的项链?”
“我想应该没错。”康暮城道,“之前我们都看过项链,这样的珍珠很少见,应该不会认错。”
简静吃了惊:“真项链啊?”
其他人一道点头。
她皱起眉头,开始回忆今晚试衣的前因后果。
*
前天下午,雷奥说想弥补梅拉尼受到的惊吓,临时决定举办一场化装舞会。
他特地订购了一批化装舞会的衣服,要求第二天就送到巴纳。
商家离这里不远,因为运费颇为慷慨,拍胸脯表示自己一定送到。然而,次日下了大雪,公路尚能同行,到了巴纳,却因为地形复杂,积了大量雪,车子开不进来。
乔治不得不亲自去接货,雪下得太大,车子根本没法启动,甚至动用车库里的雪地车。花费了三个钟头,才顺利将东西拿回城堡。
接下来就是布置场地。
金伯莉一扫先前受惊的颓唐,兴致高昂,不断出主意,一会儿说梅拉尼喜欢化装舞会“像个才毕业的中学生”,一会儿又抱怨暴雪不停,能举办一个凡尔赛氏舞会,也确实“让人激动”。
梅拉尼愧疚于让姐姐受到惊吓,十分纵容她,总是附和“好的金米”“这是个好主意”“我想可以试试”。
其他人不便和女士相争,金伯莉便当仁不让,当起了指挥官。
不得不说,虽然她聒噪了些,可本事不赖,将城堡中的古董桌椅、钢琴、花瓶等物件重新排列后,整个舞厅就好像穿越到了法国大革命之前,风情十足。
雷奥不吝于称赞:“这可真让人惊讶。”
“我为法国的历史着迷,我爱我的国家。”金伯莉得意地撩起金发,“法兰西是最棒的。”
简静:“呵。”
司英杰:“呵呵。”
金伯莉没听懂,原也根本分不清中国和日本、韩国有什么区别,反而故意问:“霍伦先生,你认为呢?”
“假如有个断头台,我想会更符合历史。”霍伦冷笑。
金伯莉争锋相对:“那或许该为您准备一套纳*的军装。”
“金米。”梅拉尼的状态好了不少,坐在沙发上看他们说话,闻言不得不开口阻止,“这不是一个合适的话题。”
“我说错了什么?梅拉,就算你不是……”金伯莉还想据理力争,但梅拉尼快了一步,截住她的话头,不让她挑起更敏感的话题:“金米,我有些闷,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金伯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好吧好吧。”她悻然住口,“我们出去透透气。”
梅拉尼挽住姐姐的胳膊,柔声道:“衣服已经送来了,金米想扮哪个角色?”
“噢,亲爱的,你是新娘,你先选。”金伯莉说。
梅拉尼犹豫不定:“我还没有想好呢,你觉得呢?”
划重点,截止本日下午,梅拉尼都还没有决定要扮成什么人。
傍晚时分,发生了一件大事。
雪太大,网断了。
外国的基建水平人尽皆知,大家都没抱希望,宁可自己找乐子。
金伯莉——没错,是她——主动提议换上衣服试试,就当是为婚礼彩排。
雷奥欣然同意:“好主意,玛丽,你请乔治大叔一起来吧。我希望你们也能够参与进来。”
玛丽说:“这不合适。”
“不,没什么不合适的。”雷奥笑了,“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玛丽并不是矫情的人,他都这么说了,她便点头同意。
衣服全都堆在一起,男士们表示女士优先,让她们先挑。地点是在二楼的一间大卧室,拥有超大型的更衣间。
选衣服期间,金伯莉屡屡看向玛丽,审视的目光几乎能把人烧出洞。
玛丽分毫不让:“有事?”
金伯莉扬起下巴,战意十足:“你小心了。”
玛丽冷笑。
“金米,就当是为了我。”梅拉尼叹口气,轻声哀求。
金伯莉这才收回视线,开始挑选服装:“这是德鲁伊?噢,和你的发色不配呢。”
梅拉尼拿起一顶绿色的假发:“有假发。”
“这是什么?巴托里伯爵夫人,亲爱的,你该试试这个。”金伯莉拿着一件红色的宫廷装,咯咯直笑,“你也是伯爵夫人。”
一边说,一边挑衅地看向玛丽。
玛丽都不想理她,直接拿起南丁格尔的那套,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简静问:“你似乎很讨厌玛丽?”
“我觉得就是她干的。”金伯莉又说了一遍自己的推理。
但梅拉尼说:“雷奥说只是个恶作剧,已经解决了,好了金米,我们不要谈这件事了。”
她眉尖微微皱拢,已经有些反感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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