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简静站起来,看看表,十二点多了,遂放弃找司英杰的想法,“明天我再去问英杰哥吧,晚安。”
“等等。”康暮城叫住她。
她:“嗯?”
他蹲下身,把她卷起半边的裤脚放下来,理理整齐:“行了,晚安。”
简静:“……哦。”
*
司英杰睡到半夜,感觉有谁在看他。
完全是没有可能的事,但身体却发出了警告,叫他瞬间从梦中惊醒。
心脏砰砰乱跳,入目一片黑暗,微弱的雪光自窗帘的缝隙中透出,隐隐约约间,他看到一道影子闪过。
“我操!”司英杰猛地坐了起来,“谁?”
他打开灯,明亮的灯光立即充满房间,刺得他双眼微痛,勉强微睁一条缝隙。
什么人也没有。
“英杰哥?”隔壁有人敲门。
司英杰虚惊一场,不好意思地说:“没事,我做了个噩梦。”
“你开门。”她说。
司英杰挠挠头,套上睡衣,打开侧边的门栓。
简静立即钻了进来,警觉地环顾四周:“出什么事了?”
“没事,做噩梦了。”司英杰摆摆手,故作淡然,“你回去吧,大半夜的不睡觉,小心皮肤变差。”
简静:“说谎。”
司英杰:“……”
“见鬼了?”她胡乱猜测。
司英杰心里一个咯噔,没抗住,瘫倒在椅子里:“睡觉的时候,我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可我一开灯,什么都没有。”
简静轻轻“咦”了声。
“应该是眼花。”他自我安慰,“窗帘被风吹了一下,墙上不就有影子晃么,看错了。”
简静瞅瞅他,善良地没有戳穿:“看来是的,窗没关紧。”她特意走到窗边,装模作样地拉了拉窗扉,“这样就行了。”
“嗯嗯,你回去吧。被暮城知道,你大半夜的来我房里,他要念叨咱们。”司英杰拉开侧门,请她出去。
然而……“念叨什么?”康暮城立在简静的房中,疑惑地问。
司英杰本能地澄清:“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察觉不对,表情诡异起来。
多年好友,康暮城一下看穿他的腹诽,按按额角:“不是你想的那样。”
只有简静完全没搞清楚,哈哈大笑:“英杰哥做噩梦了,康总,你陪他睡吧,晚安。”
她打个哈欠,把两个男人关在了隔壁房间。
门栓上。
“我知道你在这里。”她说,“出来,我们聊聊。”
无人理会。
“好吧,这可不能算是激烈的方式。”
简静打开透视仪。
只有在任务中,她才能使用这个黑科技。
繁乱纷杂的建筑线条出现,呈现出不同的视觉效果,但她这一次料错了,自己的房间中,并没有任何明显的夹层存在。
她思索片刻,撕下笔记本的一页,草草写了两个字丢床上,就拿起手机走到了外面。
外面的壁灯已经灭了,浓郁的黑暗蔓延在每个角落。
简静径直往右边去,一直穿过楼梯口,到达走廊的尽头。这里正位于二楼藏书室的正上方,她昨天参观过,是一个美丽的镜屋。
据说,这是某一任伯爵夫人的更衣室,安装了三面大镜子,每天至少换十几套衣服,时时刻刻呈现出最美丽的一面。
为了防止镜像扰乱视野,简静没有开灯,直接摸黑走进去。
透视仪下,她看到墙壁的上方嵌有许多奇怪的凹槽,镜子的上方则有许多不规则的凸起,而这部分全部被墙体遮挡,在外根本看不见。
机关。
她移动镜子,发现当不同的镜面滑过轨道时,背后隐藏的磁铁(?)会吸附出不同的黄铜装饰,仿佛一把特制的大号钥匙。
而且,不止是一面镜子,其他两面也有同样的设计。
换言之,需要特定的移动规律,和特定的镜面排列方法,才能打开通道。
萨尔家族的英文怎么拼来着?
或者,用Winter?
不不,字母或者数字,很难转化成镜子的机关结构。
简静干脆开灯,在镜屋中搜寻线索。
时隔多年,镜屋中的华服已不见踪迹,只有墙壁上还悬挂着这位伯爵夫人的肖像画。
她左侧脸朝着观众,双手搭在梳妆台上,台上的镜子倒映出她的容颜。身上穿着白色的宫廷装,缀满蕾丝、珍珠、宝石和羽毛。
简静立住,仔仔细细地观察画像的每一个细节。
很快,中级的观察卡就给了她惊喜。
在梳妆台镜中倒影的衣服上,比现实中多了几块宝石,长、短、中、长、中。而宝石的方向,最中间的墙是平行的。
她调整三面镜子的长短,沿着顺序依次移动。
一缕凄冷的寒风钻了进来。
衣柜的底部,不知何时挪走了木板,一个洞口出现在了柜中。
她打开手电筒,矮身钻了进去。
身影随着楼梯的台阶而消逝。
机关合拢,镜子无声无息地滑回了原位。
*
第二天,简静没有出现。
大片棉絮般的雪花从天空飘落,通往小镇的公路已彻底堵塞,连雪地车都很难跨越。供电设备也出现了一定的问题,暖气总是打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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