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简静停到民宿楼下,正好碰见民警将孩子救了出来。
楼下停着救护车。
她吓一跳:“孩子怎么了?”
“好像吃了什么河粉,食物中毒了。”民警一头的汗,配合医务人员将孩子送上救护车,“幸好发现得早。”
简静蓦然变色。
“你们送孩子去医院,我通知家长。”她打开后备箱,绑匪犹在昏迷,“这个是绑匪,麻烦也一起送到医院,他受伤了。”
民警倒吸口冷气:“这样,你和我们去趟派出所……”
“我还有事,晚点就去。”简静拦下出租车,报出别墅地址。
出租车司机见到救护车和警车,很好奇:“出什么事了?死人了?”一边说,一边瞥向后座的乘客。
简静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识趣地闭上了嘴。
四十分钟后,简静回到聪聪家里。司英杰焦急地迎上来:“绑匪还没来电话,这都两个钟头了,静静……”
简静草草点头,没理睬他,直奔客厅,盯住司姐夫和司二姐,开口便是:“我抓到绑匪了。”
两人齐齐一惊。
司二姐脱口就问:“聪聪呢?聪聪在哪里?”
“孩子有没有事?”司姐夫也问。
“孩子也找到了。”简静巡视着二人的面孔,缓缓道,“但我去的时候,他已经被抬上了救护车。”
“什么?”司二姐惊叫一声,忽然站立不稳,蒙头倒下。
司姐夫也慌乱地不行:“怎么回事?撕票了?我们已经交钱了啊。”
简静看着他,忽而笑了,若无其事:“别担心,只是食物中毒,已经及时送到医院,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司姐夫愣了愣,这才跌坐下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就是。”司英杰也被吓得脸色惨白,“静静,你下次把话说清楚,我的心脏差点就停跳了。”
简静说:“我也是被吓到了,你说绑匪怎么就这么心狠手辣呢。”
“对了,绑匪人呢?”司姐夫问。
简静露出尴尬之色:“下手太重,应该也被送医院了,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司姐夫点点头:“先不管他了,哪家医院,我们马上过去。”
司二姐也慢悠悠缓过来,强撑着起身:“我也去。”
“我开车。”司英杰道。
简静坐上他的车,低头发微信。
其他人无暇注意她的举动,一到医院就迫不及待地赶了过去。
简静拉住司英杰:“有话和你说。”
“咋了?”司英杰迷惑。
她附耳过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两句。
司英杰面色大变:“真的假的?你可别吓我。”
“七成把握。”简静道,“这事我不好做,只能交给你了。”
司英杰踟蹰片刻,咬牙点头:“行,我这就去。”
他匆忙离开。
聪聪已经洗好胃了。
医生说送来得及时,孩子也没吃下多少河粉,中毒不深,洗胃后再治疗几天就没问题了。
司二姐如释重负,几乎瘫倒在椅子中,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她脑海中已经忘记了弟弟,忘记了丈夫,忘记了绑匪,满心满眼只有躺在病床上的儿子。
他小小的人儿,却吃了这么大的苦头。
司二姐平时再强硬,此时也不由捂住面孔,泫然泪落。
“英眉。”她的丈夫开口,表情严肃,“我想了想,不能这么放过那家伙。要是交给警察,肯定判不了死刑。”
司二姐打起精神:“你想干什么?”
司姐夫不答,只定定看着她。
司二姐扶着额角想了会儿,摇头:“要是被人查出来……”
“那你就甘心?”司姐夫反问。
司二姐沉默了。
“你下不了手就我去,到时候别露馅就行。”司姐夫低声说。
司二姐艰难犹豫。她并不想这么做,但望着儿子虚弱苍白的面孔,又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只有默认,唯有默认。
而司姐夫十分了解妻子,知道她这个态度已经是支持,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他向护士打探到了绑匪的病房,耐心等了等,见周边无人经过,才快手快脚地闪身入内。
绑匪脑袋上缠着一圈绷带,还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沉睡。
司姐夫攥了攥拳头,转身反锁上门。而后,拿起旁边的枕头,眼看就要用力捂下去。可他太紧张了,全然没有注意到床下还有个人。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简静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手上拿了支笔,好像自己只是为了捡东西才爬到下面去似的。
司姐夫一时惊慌,但很快镇定:“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哦,不是杀人灭口吗?”简静好奇地问。
司姐夫大为诧异:“你在说什么?”
简静转了转手里的钢笔,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翘起腿,姿态悠闲:“我说,你是想杀人灭口——绑架是你提出来的吧?”
司姐夫怒极反笑:“简小姐,我对你客气,因为你是英杰的朋友。可你也不能这样污蔑我吧?”
“是污蔑吗?”她反驳,“你确定?”
司姐夫说:“你说我是幕后主使,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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