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警卫和两个保镖留下,剩下的六人奔出廊桥,冲进登机室,追击不明狙击手。
高层怒气翻涌,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杀人,下一次是不是就要刺杀他本人?
“电话给我。”他伸手。
警卫递过手机,他拨出电话,愤怒道:“把机场封起来,查到人之前,一个都不许走!为难?你知不知道,这是刺杀!有人要杀我!这关系到两国外交,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他一通咆哮,半点不听对方辩解,喊完就猛地一砸。
屏幕裂了。
空姐们面面相觑,小心退远。
太太也不敢开口安抚,搂住儿子。
机舱里死一样寂静。
百米之遥,登机口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乘客们本来就因为延误,心情焦躁不爽,好不容易重新开始登机,忽然看见几个穿制服的人冲出来,手里拿着枪,横冲直撞地乱找人。
大家既愤怒又畏惧,指指点点。
一个警卫不留神,撞倒了打电话的壮汉。
对方扭头,送上一篓脏话。
这个警卫脾气本就不好,且知道司令的脾气,要是抓不到人,自己铁定没有好下场,难免焦急,想尽快戴罪立功。
可壮汉逮着他怒喷,他火气上涌,拔出枪对准天花板就是一下。
砰!
这可不是宗野那把装了子弹的手枪,且没有玻璃阻隔,巨响清晰无比地回荡在室内。
离得近的乘客们集体呆住。
人在面临危机时,一动不动才是本能。
而远一些的,没听清的乘客,仍然保留活动能力。
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出什么事了?”
“刚刚是不是枪声?”
脑洞大的,抑或是危机感强烈的人,脱口就是最可怕的猜想。
“老天,好像死人了。”
“什么时候起飞,快离开这里!”
“救命!”
恐慌和骚乱像一场瘟疫,以极其可怕的速度蔓延。
有人茫然立在原地,有人掉头就跑,还有人制造骚乱:“救命啊!杀人了!快跑啊!”
乱了,彻底乱了。
汹涌的人潮爆发出可怕的杀伤力,来不及反应的人就被无情地践踏在地。
简静在心底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开枪?神经病啊在这里开枪?
她顾不得许多,第一反应就是回到休息室。
摩肩接踵,有人摔倒,有人尖叫,有人奔跑,迎面跑来了一个旅游团。
简静硬生生刹住,劈手夺下导游的喇叭。
音量开到最大,信任卡调到最大。
“不要动!原地不要动!”她高喊,“是拍戏!大家不要紧张!不要乱跑!”
她用中文、英语和法语轮流报了一遍,说谎不带脸红:“是剧组拍戏,大家不要紧张,没有死人,没有枪击,请不要恐慌!留在原地不要走动。”
一面说,一面跳到高高的椅背上,用尽力气高喊。
“什么事情都没有,是剧组在拍戏!”
“请大家留在原地不要走动。”
“照顾身边的老人和孩子。”
“Everthing is OK!”
“Stop running!”
“No shoot!”
混乱中,清晰明确的消息是最重要的,加上限定卡的增幅,无头苍蝇似的乘客终于停止了脚步,将信将疑地查看。
广播适时响起。
“尊敬的旅客朋友们,刚才设备故障,请大家不要恐慌,停留在原地。”
“请不要随意走动,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身体不舒服的旅客请前往医务室。”
冷静死板的广播效果更佳,安抚住了疑虑的乘客们。
简静松了口气,赶紧返回休息室。
半途,她看见一个人影朝自己走来,手臂上挽着外套,衣服下面却隐藏着一些拆卸开的道具。
他使了个眼色。
简静走路的速度不变,却换手拎了背包,拉链没有拉紧,留下一半的口子。
两人擦肩而过。
手中的包陡然变重。
简静绕弯,巧妙地拉上拉链,将背包换回靠内的左手。
休息室近在眼前。
“你们没事吧?”她若无其事地问。
康暮城松了口气,上下看个不停:“你去哪里了?刚才怎么回事?”
“快登机了,我去买点吃的。”她背上背包,“结果遇到一个神经病,莫名其妙朝天花板开了一枪——他以为拍电影呢!脑子有坑。”
康社长摇摇头,感慨道:“这些地方可够乱的。”
“可不是么。”她深以为然,又抱怨,“好不容易雨停了,摊上这事,还不知道能不能飞。”
大家都露出倒霉的表情,然而很快,服务生过来通知他们,现在可以登机了。
简静顿起疑窦:“刚才的骚乱……”
“是误会。”服务生说,“我们会尽快保证各位的飞机起飞的。”
既然机场方面都这么说了,众人自然不会推辞,跟随工作人员前去登机。
前面,是一台安检机。
简静:呵。
“抱歉,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不得不再做一次安检。”工作人员解释,“没有问题飞机就能起飞了。”
此时,延误的时间已经超过5个小时,再大牌的人都不可能拒绝安检,从而延迟自己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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