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这边走。”王立国立即道。
“啊~~~~”白健一声厉吼,扣了两下扳机,发现枪里的子弹已经打空了,毫不犹豫地抬手,把枪托当成武器,砸向苏凰的脑袋。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完全不按剧本来啊!”苏凰大怒,一尾巴把人抽了出去。
“轰!”白健的身体被一股大力扫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在树干上,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你还是不是人!看见鬼难道不应该尖叫着逃跑或者求饶吗?”苏凰又把他拎起来,长长的指甲抵在他的喉咙口。
“我要做的事,就算是鬼——”白健抹了抹额头被撞出来的血,一把撕开胸口的衣襟。
“啊!”苏凰一把把人甩开,迅速后退。
用来抓着白健的那只手冒起一股淡淡的青烟,像是被烧着了似的。
“咳咳咳……”白健一个踉跄,捂着喉咙一阵猛咳。
他的胸口,是一块用红线穿着的弥勒佛玉坠。
“嗯?明明坏事做尽,还敢求神佛庇佑?”唐曦从树后转出来,一声嗤笑。
“啊?那我……”王立国可怜兮兮地看着楚离。
“一会儿麻烦配合我的人,把鱼池拆了,所有的水泥碎料,包括里面的假山金鱼甚至池水,一点儿不漏,我要带回警局。”楚离吩咐道。
“水也要?”王立国傻眼。
“要。”回答的是唐曦,随后听见她对楚离说道,“我记得市局大门里头有个景观喷水池吧?水和鱼都倒进去就行,这些鱼是无辜的,也是生命,警局皇气浩荡,你们警察进进出出的,过个十天半个月的,这里头的怨气就被洗干净了。”
“行吧。”楚离无所谓地点头,又道,“不过,之后麻烦王总来局里做个笔录。”
“啊?这这这……这死人绝对不关我的事呀!”王立国立即道。
“没说你杀人。”楚离没好气道,“但是你得说清楚,谁让你建的鱼池,装修队哪儿找的——从你店里挖出被害者骨灰,怎么不关你的事!”
“是是是。”王立国擦着汗赔笑。
“王总,你说,是个风水先生让你在这里修建鱼池?”唐曦若有所思。
“是的,我那是和几个朋友喝酒,上了头,说起想要装修的事儿……哪个朋友介绍的来着。”王立国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半晌也没个答案。
“怎么还亲自来接我?”唐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笑道,“这会儿应该已经有客人到了吧,裴总不在好吗?”
“爷爷在。”裴清致很淡定。
为了配合唐曦的一身黑色,他今天穿的是黑色真丝衬衫,银灰色西装,打了条深紫色的领带,就算车里开着暖气,看着也让人觉得冷。
“前几天冬至,我去给爸妈扫过墓。”裴清致忽然道。
“啊……啊?”唐曦呆了呆,有些不解地看他。
车内只有昏暗的路灯照进来,光线扫过耳垂,隐约见到发丝之间黑水晶闪过低调的光芒。
“其实,当年爷爷也怀疑过空难不是天灾。”裴清致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道,“只是当时裴氏风雨飘摇,我又还小,爷爷忙得焦头烂额,后来又出了我被绑架的事,爷爷就彻底歇了彻查的心思了。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只怕再找不到什么证据了。”
“原来你也是明白的。”唐曦扭头去看车窗外飞速向后的路灯。
“我长大后也试着去查过,甚至雇佣过私家侦探,不过都没什么结果。”裴清致又道,“傅家对我母亲的死仿佛漠不关心,对我也只是情面上的事,这还是看在我继承了一部分傅家的股份的情况下。姑姑那里,只要我一问,她就歇斯底里,后来我也不问了。”
“好的,两位请稍等。”服务员笑容可掬,麻利地收拾了菜单下去安排。
“环境不错。”唐曦左右看看,表示满意。
这里不是包厢,但桌子和桌子只见距离远,又用花木屏风隔断,没有包厢的气闷,却又保证了谈话的私密性。
要不是刚才扫了一眼菜单上价格一栏好多的零,她还想常来。
裴清致给她倒了一杯茶,悠然道:“盛唐的食物也是一绝,尤其你一定想不到他家最特色的是什么。”
“左右不外乎鸡鸭鱼肉,蒸煮炒炖几种做法。”唐曦不以为然。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裴清致笑道。
“那我就等着惊喜了。”唐曦大大方方地道,“说起来,裴总说的公事,还是先透个底吧,要不然我怕一直惦记着,美食都不好消化了。”
“好。”裴清致欣然赞同。
反正等上菜也是等,他直接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推给她。
“谢谢。”小护士低着头说了一句,又抽了两张纸巾按眼角。
等她平静一些了,还是唐曦开口道:“我记得,你是预检台的护士吧?今天早上你还见过嫌疑人。”
“是、是的。”小护士楞了一下才点点头,“当时他插队,我让他去排队,因为见孩子好像真的很难受的样子,就建议他去挂急诊,但是也被拒绝了。”
“后来呢?”唐曦道。
“嗯……后来就没什么特别的。”小护士回忆了一下,“他排了大概四十分钟的队,拿了号子就上楼了,应该是去的四楼儿科,之后我就没看见他。直到刚才,病人已经少了,我们就准备换班吃饭,张姐让我先去,我就离开了预检台,但是还没走出门诊大楼,他、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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