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新奇的病情,窦渊十分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他开了一副药后,就开始盘问邓嬷嬷和茉莉,问张含玉用的汤水里加了什么东西,就差亲自去厨房里询问了、
邓嬷嬷几次想和窦渊说起张含玉的凄惨,结果窦渊似乎对病情更有兴趣。
若说窦渊不关心张含玉,可窦渊提起病情的和张含玉的疼痛时,又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若说窦渊关心张含玉,可他又压根不问张含玉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才会病成这样。
不过,窦渊的医术的确厉害。
他的药被张含玉服用之后,张含玉的腹痛很快便停止了。
她觉得力气逐渐恢复,精神也逐渐变得清明。
屋外,窦渊的声音透过帘子,缓缓地传了进来。
“你去厨房把昨日给你家小姐准备膳食的厨子唤来,我得问问他这些菜是哪里送来的,我瞧着没准是你家小姐不能用某个地方的菜。”
“你别以为我是在胡说,我曾见过人用水果,就外域商人们说的芒果,不知道你见过没?有人用了,会浑身发痒,有的人的唇还会腹中。”
“每个人的身子都不一样,所以有些这家小姐能用,可其他人都不能用了!”
“……”
邓嬷嬷偶尔的附和一声,可张含玉听的出来,像邓嬷嬷这样有耐心的人,都被窦渊的啰嗦弄的有些不愿意搭理他了。
可偏偏的窦渊半点不解风情,屋内躺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姐不来多看几眼,偏偏要和邓嬷嬷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含玉抬起手,故意碰掉了在一侧的茶盏。
茶盏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很快,茉莉和邓嬷嬷也走了进来,“姑娘,您没事吧!”
张含玉故作可怜的模样,一张惨白的脸看着她们身后的窦渊,“我口渴,想……想喝点水,却不想没什么力气。”
窦渊皱眉,“不该呀,这药用下去,你就不会疼了!这不疼了,怎么没力气?”
“你是不是有些饿了?”他问,
张含玉愣了愣,苦笑垂下眼眸,又说,“不饿,就是有点不舒服,也……也不是不舒服,我没事!”
她故作坚强的样子和她如今这个悲惨的模样,倒是一点也不符合。
一个可怜又幼小的女子装作坚强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生出那么一点高高在上的怜悯。
“嗯,再服用一次药,应该就彻底没事了!”窦渊说,“不过往后表姑娘用膳的时候,还是要当心一些,我没查出来你到底不能用什么菜和果子,等我再查查!”
张含玉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捏成了一团。
窦渊是在装傻充愣,还是真的不解风情?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齐王都被她装柔弱的样子骗过几次,连从前在现代的时候,姐夫也因为她曾这样,露出过怜惜的模样。
可偏偏的,窦渊怎么就……
张含玉不甘心,又说,“多谢窦三少爷,啊……”
她皱着眉头捂着腹部,故作疼痛的样子,“我,我没事。”
“三少爷若是表哥问起我,你就说,我没事,已经痊愈了!”
窦渊走上前想要再次替张含玉扶脉,他觉得这药不应该出错啊,怎么张含玉还是难受呢?
“你说从安吗?”窦渊皱着眉头,直接的回答,“他很担心你,所以才请我过来的。不过表姑娘你放心,我虽不是华佗在世,可你这病情我的却有办法!”
“不严重的,不出三日肯定会痊愈!”
“你如此善解人意,我一定帮你保密,绝对不告诉从安你今日的事情。”
“我师父曾说,大夫不应该多嘴,我都明白的!”
第096章 风情
窦渊学医的时候,无论是祖父还是父亲,甚至是师父——他们都曾嘱咐他,作为一个大夫不止要医治一个病人身上的伤痛,更是要让病人能安心养病,心里残存着生机。
所以做大夫的人必须有医德。
何为医德?
每个人都不同的看法,而窦渊要入太医署之前,最需要学会的便是守口如瓶。
病人不想泄露的消息,即使是死他也不能吐露半句。
所以窦渊看着张含玉,神情十分的认真,“今日屋内的事,我和张小姐知,茉莉和邓嬷嬷知。只要你们三个人不对外言,我敢发誓——绝对没有第五个人知道!”
“我的药方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明白的,尤其是从安。他虽然聪慧,可对用药却不精通。”
“所以表姑娘您一定要放宽心,好好的养病。若是你不忧思忧虑,或许不用三日就会痊愈!”
窦渊说的信誓旦旦,像是在心里下了决心一样。
张含玉气的瞪圆了眼,她没想到窦渊这个人,居然半点不懂女子的心思。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欲迎还拒’这个词语的意思吗?
她垂下眼眸,又略微的思索了一会,才笑着说,“多谢窦三少爷,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嗯!”窦渊见张含玉已经醒来,且脸色不再似方才那样恐怖,又道,“既然表姑娘已经醒来,那我把从安的话带给表姑娘吧!”
窦渊说:“再过一些日子,长宁伯就要归来了。这段日子,从安忙完府内的事情,怕是要去京郊住几日,若是有事就让你派邓嬷嬷去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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