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都落下,景从安也立即恢复了理智,“你要做什么?”
“含玉,你这是要让我心疼死吗?”景从安收好手里的长剑,半搂着张含玉说,“你别怕,我相信你。”
“即使全天下的人不相信你,可我依旧相信你。”
景从安看了一眼远处站着人,最后咬牙说,“我现在就带含玉离开,现在她就是我景从安的妻子!”
景从安说着就要抱着张含玉走,而韩管事和杜柴也赶来了。
杜柴受了一点伤,脸色不太好,韩文昌更是气的差点拿刀砍了过去。连很久不碰武器的杜毅,都拿起了昔日的长枪。
就在这个时候景姚氏缓缓地从内室走了出来,她走到景从安的身边,对景从安说,“你今日从这里走出去,往后景家族谱上就没有你的名字了。而我,也不再是你的母亲!”
景姚氏认真的说,“你想清楚。”
第140章 姐妹反目
景姚氏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表面上看着风轻云淡,可内心却依旧觉得难受。
或许是这几日想明白了,她知道在此刻必须做出决断。
怎么可能舍得呢?这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可是却也不能因为她的不舍,就让丈夫和景家都给她陪葬。
“母亲!”景从安看着景姚氏,“你为何要逼我?”
景从安没想到向来宠爱自己的母亲,居然会说出这样过分的话语。
他想不明白,为何所以景家的人都要伤害张含玉。
“母亲,当年你也是同意这门婚事的,你还说含玉知书达理,让我好好待她。”景从安几乎红了眼,低吼着说,“二哥若是还在的话,他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
“你还有脸提你二哥?”景姚氏也拔高了嗓门,“你二哥告诉你,要为一个女人忤逆你的父母吗?”
“你要娶谁,我不会阻拦,哪怕你就是要娶个贱籍出生的人,只要这个孩子善良真心有你,我绝对不多言半句。”景姚氏抬起手指着张含玉说,“可她心里没你啊,从安!”
“她只是在利用你,娘不愿意你被欺骗。你以为我不难受吗?我为了你,多少次怒急攻心,还差点没了性命?可是你呢?你为了一个女人,一个要害景家家破人亡的外人,你要伤你母亲的心,你要拿走你母亲的性命。”景姚氏讽刺的笑了笑,“你若是执迷不悟,我也不会再劝你了。”
“我想的很明白了。”景姚氏说,“我往后,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了。”
景从安想要忍住泪意,觉得像是万箭穿心。
可是,看着身边瑟瑟发抖的娇小女子,他又不愿意真的不管张含玉。
因为景从安知道,若是他不帮张含玉的话,那么张含玉必死无疑。
她是那么倔强,也是那么固执……
也就在这个时候,本在内室的窦氏跑了出来,她受伤沾了点点血液,看着景从安就吼:“从安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当初拿给含玉的竹盐被她拿来做什么了吗?她拿这些盐害的你五婶快要小产了。”
陆逊说,现在要用药赌。
如果梅氏饮下后,血止住了,这孩子或许能保住。
如果不能止住,孩子肯定没了。
其实这几日梅氏已经有出血的迹象,只是不多。
所以梅氏压根没放在心上……
但是一个有身孕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便是小产的迹象。
窦氏知道梅氏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一切都要听天由命了。
“你五婶这些年对她是什么样子,你难道不清楚吗?她住的院子,还有她的吃穿用度,那样不是你五婶出手帮忙的。”窦氏几乎要哭了起来,“可是她做了什么?”
“你清醒点,你怎么能为这样的女人,不要你的母亲。”
“从安,你疯了吗?”
窦氏向来不喜欢插手其他房的事,更是因为知书达理,所以很少拔高了嗓门说话。
景姚氏认识窦氏多年,从未见过这个娇弱的二弟妹,对谁露出不悦的神情。
连当年窦氏小产,窦氏都没有怪过谁,只怪自己身子单薄。
也在此刻,景姚氏彻底的明白了。
这景家其实不是一盘散沙,她们的确是一家人。
“好了!”一直沉默的大姚氏终于开了口,她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被身边的嬷嬷扶着走到了前庭。
她看着院内哭成一团的张含玉和景姚氏,皱着眉头说,“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你们这都在做什么?”大姚氏看了一眼张含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很快就消失了。她对景姚氏说,“含玉是当年伯爷做主留在府中的,你如今把含玉送走,让伯爷有何颜面?后宅的事虽都是你在管,可我现在也要说几句。”
“含玉不用走,从安也不用走,让他们回自己的院子里,往后少出来走动。婚事年后就办,我们景家从不失信于人。”
“这亲事不用大办,让我们家里亲眷知道就好,这也是对他们的惩罚。至于这些事情,我们现在知道就好了,不用告诉给伯爷听。”
大姚氏叹了一口气,“内宅的事情乱成这样,让伯爷他们知道了,不是让他们更头疼?”
“前线是什么局势,你们比谁都清楚,我们现在就不要给他们添乱了。”大姚氏说完,又走到景从安身边,“好孩子,你也听听我的话,别再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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