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面面相觑,这话还没谈完,这是打算要走?
顾惊洲一边拉抻着手套的边缘,一边慢悠悠的道:“亦寒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父亲这两天把他叫回来吧。我跟他把公司交接一下,以后由他来掌舵。”
顾炎荣眸色一闪,狠狠的瞪了佟老一眼。惯常了是把你当枪使的,可是你也要注意自己说话的分寸。
这女人现在是顾惊洲的软肋,可以暗地里做手脚离间他们,却万万不可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贾老大惊失色,“惊洲,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老头子们不在乎谁做cg掌舵人,他们在乎的是每年年底如数打到自己户头上的分红。
顾亦寒是他们自小看着长大的,有几斤几两再清楚不过。
想当初顾惊洲刚回来时,顾炎荣不知为何将cg交给他时,他们也是怨声载道,可是到了年底,看看银行的进项,便都闭了嘴。
到了除夕夜来给顾炎荣拜年,从那时的埋怨变成了现时的奉承,口口声声夸他慧眼识人,还说他不费吹灰之力,白拣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子。
顾炎荣有苦说不出,起初也是担心顾惊洲会吞并cg,然后把他们父子一脚踢开。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顾惊洲一直遵守当年的承诺,虽然对顾亦寒冷淡,却从没有为难过他,他便多少也对这个空降回来的儿子放心了些。
当初佟老游说他,让他向顾惊洲提出跟林溪联姻的事,顾炎荣以为顾惊洲不会同意。
哪知道他一口答应下来,然后一切顺理成章的往下办了,顾炎荣以为这个儿子对自己还是有父子情的。
没曾想半路冒出来个苏音,顾炎荣现在都怀疑,林溪和顾惊洲订婚不成,说不定就是这个女人从中作梗。
在老头子们的眼里,苏音就是个妖女,她迷惑顾惊洲,现在又利用自己哥哥搅乱各个分公司,她分明不怀好意,不除不快!
可是顾惊洲这性子一向冷漠自律的,这回怎么就一头栽到这妖女身上拔不出来了呢?
顾炎荣想不通,可是也知道这不是急的事,得慢慢来。
顾炎荣瞪视顾惊洲,厉声道:“惊洲,你给我坐下!你还有没有家教!太目无尊长了!”
顾惊洲已经走到门口,听到这句话后背一挺。
母亲为了养活他,做着难以言说的职业,他在邻里的口水和嫌弃的目光里长大,太多时候,被人说没有“家教”了。
顾惊洲猛然转身,刚才的表情如果说是淡然和无所谓的话,此时便是凌厉和阴森。
他阴鹫般的目光直视顾炎荣,“父亲,家教这两个字,不该从你嘴里说出来。”
说完这句话,他便闭上了嘴,那余味只有顾炎荣才懂。
顾炎荣有些尴尬,下面顾惊洲要说什么,只有他明白:我自小在没有父亲的环境里长大,只有母亲教我东西,可没有你这个做父亲什么事儿。
可是一言既出,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顾炎荣轻咳一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贾老赶紧道:“惊洲,你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跟小孩子一样,两句话说不通,就闹着要甩手走人呢?赶紧的,回来坐下。”
顾惊洲其实也就是虚晃一枪,他自己很清楚,他这辈子都离不开cg,就像cg离不开他。
他算准了这帮老头子找不到接班人,所以才有恃无恐的这般作派。
几个老头也随声附和,“就是啊惊洲,你也说了我们都是你的叔伯,叔伯们说两句,你这就闹起来了?你太不像话了。”
顾惊洲重新坐回去,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对面的父亲。
气氛和缓了些,佟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试探着对顾惊洲道:“惊洲,卓琳这丫头挺好的,我看她对你也是倾心,你们两个结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是?
至于你跟这位苏小姐,要在一起就在一起呗,你们这些年轻才俊,哪个在外头没有一个两个情人呢?”
“是呀惊洲,玩是玩,这么认真做什么?只要不是玩得太过就行。”
“你说这苏小姐辞了cg副总?就为他哥的事?嗯,我看这丫头也是挺为你着想的,这是怕你难做啊。既这么着,反正她也闲下来了,要不然你就给她找个铺面,开个婚纱店或者花店什么的。
至于你们俩呢,你给她买套公寓住下来,你跟卓家三小姐该办事办事,你三不五时却看看这位苏小姐,不就得了?”
老头子们你一言我一语,顾惊洲却只是面无表情看着对面的顾炎荣,仿佛他们呱噪的那些话,根本就跟他无关。
偌大的会议室里,一时热闹得不行,除了顾炎荣父子默默对视之外,一直站在顾炎荣背后的于秘书,听到老头子们的话,脸上现出一丝诡异的笑。
大家说得嘴巴都干了,顾惊洲却一点表示都没有,仿佛睡着了一般。
最终佟老先闭上嘴,一齐将目光投向苏炎荣,仿佛是希望他做个总结陈词,毕竟他是董事会主席,又是顾惊洲的父亲。
没想到苏炎荣摆摆手,“既然惊洲说了,苏淮北的事情就交给警局和公司律师去处理吧,法律怎么判他,我们就接受结果。今天就到这儿,都散了吧。”
这就完了?不是说好了要劝顾惊洲跟那女人分开的吗?那女人的存在对cg的发展大大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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