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捋了捋胡子,冷声道:“你倒是把四丫头笼络的很好,让她什么话都跟你说,只是为何她还要和震儿作对?”
护国公的言外之意是韩春珂只顾着自己笼络人心,却已经忘了自己还是护国公府出去的人,也不知道让云家的几个姑娘顺从国公府。
大夫人眼下可没有那么多心思去解释,她手上那封信,足以让整个护国公府蒙上灭顶之灾,若是国公府倒了,她以后还能有什么好日子,她的两个女儿还能指望嫁入什么好人家。
“大哥,现在不是说云卿浅的事,是露儿的事,你跟我说实话,露儿究竟是怎么死的?!”大夫人脸上表情显得很急切。
护国公脸色一凛,心想他这同父异母的妹妹知道了什么?不,她不可能知道什么!那件事,没有人会知道。
护国公镇定的坐在了主位上,端起了一杯热茶,垂眸道:“那丫头出自山野,一时间适应不了国公府的规矩也是有的,心气太小,想不开罢了。”
“想不开?她究竟是自己想不开?还是有人逼的她活不下去啊!?”护国公不说实话,让大夫人十分愤怒。
“你胡说些什么?”护国公拍案而起:“韩春珂,你到底想说什么,这大半夜的你跑回娘家已经有失体统……”
“体统?”大夫人冷笑着把那封信拍在了护国公身边的茶几上:“还请大哥告诉我,究竟是我半夜归宁有失体统,还是兄妹、父女……”
后面的话大夫人咬了咬牙,到底是没敢说出来!
可话说道这节骨眼儿上,也足够让护国公变了脸色!
护国公脸色瞬间铁青,连忙拿起大夫人放下的信!
他一目十行的看着书信,越看脸色越凝重,越看心底越发凉。
这不是什么信笺,这是一纸状书啊!
而且这状书的署名人,竟然是早已经死去的韩雨露!
看到状书最后署名的三个娟秀的字,护国公感觉一阵晕眩,哐当一下摔坐在了椅子上。
看到向来老谋深算,沉稳内敛的护国公竟然有如此大受打击的表现,大夫人也慌了神了!
护国公这般模样,这不就证明了那状书上字字泣血的阐述都是事实吗?
韩雨露已经死了,这世上没有死人会给自己写状书的,那说明什么?说明如此阴私隐秘不可告人的事,竟然有其他人知道,而那个人,竟然就是云卿浅!
大夫人感觉呼吸抑制,感觉仿佛被云卿浅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命悬一线。
“这信……这信……这信是哪来的?谁给你的信?你还知道什么!?”护国公再次拍案而起,与此同时唰啦一声,隐藏在暗处的四个暗卫同时飞身而出,将大夫人围在中间。
看到忽然出现的四个人,大夫人心里一惊,吓得差点站不稳,这不是护国公的四个暗卫么,护国公这是什么意思?要杀人灭口吗?
可她……她可是来报信儿的啊!
第59章 心狠手辣的护国公
“大哥!”大夫人往前迈出一步,仓啷一声一柄长剑横在了她脖颈之前。
长剑寒光凌冽,距离她脖颈不过寸余,大夫人甚至隐隐约约闻到了长剑上散发出来的血腥气。
大夫人又气又怕,但是她知道,自己这个大哥是个心狠的人,眼下他又受了那信的刺激,自己万不可与他硬碰硬。
大夫人心思百转,忽的就坐到地上哭嚎起来。
“大哥,别说我嫁到云家,我就是嫁到皇家,嫁到别国,我也是韩春珂啊!你我血脉相融,咱们才是一家人,我若有半分旁的心思,我又何必掩人耳目半夜乔装而来?大哥,你的敌人,是谁也不应该是妹妹我啊!呜呜呜……呜呜呜……”
韩春珂的示弱和哭诉,让刚刚被惊住的护国公微微回过神。
看着手上已经被他捏皱了的信纸,护国公一咬牙,将整封信扔到火盆里,黑烟袅袅,那一纸状书化为灰烬。
“这封信,你是从何得来?”护国公审问到。
大夫人擦着眼泪开口道:“我家那个四丫头是个不安分的,我安插了自己人在她身边,据那人所言,醉白池出了一桩命案,这信是四丫头给他让他送到洛丞相府的。”
护国公凝眸:“云卿浅给的?”
大夫人点头。
护国公冷哼:“这不可能!”
那状纸上所述之事很多只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有些事连韩雨震都不知,就更不可能有外人知道了!
云卿浅一个黄毛丫头,哪来的那么大本事?还能打探到他护国公府的秘密?!
大夫人见护国公不信她,急的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道:“大哥!我怎么会骗你呢,真的是这样啊,也不知那死丫头从哪得到的这状书。”
护国公眉头一凛,疑惑道:“从哪得到?你的意思是,这状书不是她写的?”
大夫人连连点头:“自然不是,那丫头自幼长在我身边,她有几斤几两我太清楚了,那一手上不了台面的字,根本不及这信上字体的半分。这绝对不是她所写。”
护国公一听这话心里更慌了:“这信到底经过几人之手了?还有谁看过?”
大夫人连忙回道:“大哥放心,这信只有我看过,云卿浅那个小贱人应该也看过。绝对没有旁人再看过。”
“那个传话的车夫没看过?”护国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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