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渊被云卿浅话中的表白,和突如其来的亲密弄愣了,然而眼下也不是温存的好时候,他驭风而上,十分消耗内力,容不得太多的耽搁。
云卿浅靠在穆容渊怀中闭上眼,或许是他身上清冽的浅茶香太安神,或许是他怀抱里太温暖,或许是抱着自己心爱的人太安心,又或许是连日来的奔波实在太疲惫,云卿浅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以至于穆容渊带着她上了崖顶的时候,白丹青差点吓晕了,他还以为云卿浅死了呢,若是云卿浅死了……穆容渊怕是也活不下去了啊!
“她怎么样?!”白邡捂住垂在一边的右手臂,紧张的上前问道。
穆容渊看了看白邡那关切的表情,又看了看白丹青紧张的样子,想了想开口道:“她睡着了!”
“呼……”白丹青长吁一口气,还好,没事!
白邡听见云卿浅没事,也重重松口气,虽然他不明白,穆容渊是如何在那么短时间将云卿浅救上来的,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只有云卿浅活着才最重要!
白邡想上前看看云卿浅的情况,可穆容渊却抱着云卿浅绕开了白邡径自走到了已经疼晕了的宇文瑶面前。
白邡愣了愣,然后垂眸笑了笑,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里,白邡的眼中竟然满是苦涩。
穆容渊走到宇文瑶面前,用力的踩了踩她手上的手腕。剧烈的疼痛袭来,宇文瑶瞬间就被疼醒了。
当宇文瑶看到穆容渊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惊呆了。
“子衿……子衿哥哥!子衿哥哥是你吗?子衿哥哥!”
穆容渊对着宇文瑶冷笑一下,笑容冰冷不带丝毫感情:“没错,是我。”
宇文瑶就好像没看到穆容渊手上抱着的人一般,眼神流露出惊喜和希冀,开口道:“子衿哥哥,你是来救我的吗?你是来救瑶儿的对不对?你还要带瑶儿去骑马,去狩猎,我们去投壶,去听戏,还要……”
穆容渊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可笑意却不达眼底,他开口道:“你说对了一半,我的确是来救人的,但不是救你,是救我的卿卿啊,我要带她去骑马,去狩猎,去投壶,去听戏,还要与她成亲,与她生儿育女,与她……”
“啊!不要,不要说,你住口,住口!啊——”宇文瑶声嘶力竭,她试图去伸手抓穆容渊的长袍下摆,仍然而她的手臂根本抬不起来。
“穆容渊!你为何对我这般残忍,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宇文瑶泪如雨下,然而却丝毫打动不了穆容渊的心。
穆容渊冷冷的看着宇文瑶,开口道:“嘘,你太吵了,别惊了我卿卿的美梦!”穆容渊说完便转身离去,没有再给宇文瑶任何一个眼神。
他不屑去杀一个垂死挣扎的女人,况且,直接杀了她也太便宜她了,剑冢这地方,他们离开了,便不会有人再来了
白丹青也与宇文瑶有过儿时的情谊,他依稀记得宇文瑶小时候虽然骄纵,但也是个乖巧的小女孩,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东京城火场烧妖,凌源县河神庙,再加上今日的事,宇文瑶已经三次对云卿浅下手了,若是穆容渊还救她,就真的不是穆容渊了。
白丹青自认做不到像穆容渊那般爱憎分明,他对宇文瑶还是有几分怜惜的,但也仅仅是怜惜罢了,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分得清该如何抉择的。
“爹,咱们走吧!”白丹青上前扶住狼狈的白邡。
父子二人相携离去,没有人再看一眼声嘶力竭咆哮的宇文瑶。
众人都明白,宇文瑶会死在这里,但是不会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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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邡跟着穆容渊走,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天,他和云卿浅竟然都在围绕着剑冢转圈。
那些看起来薄薄的瘴气,竟然可以随着人的移动而躲闪,让人在它的包裹中迷失了方向。
“爹,这些都不是什么瘴气,有迷惑人的作用,会让人产生幻觉,所以你们才一直走不出去。”白丹青开口解释道。
白邡点点头,没有对白丹青说他见鬼的事,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被穆容渊抱在怀中的云卿浅,他如此舍命相救,她应该会有所动容吧?
白邡云卿浅走了差不多十天的路,在穆容渊的带领下,竟然一天一夜就离开了剑冢,回到了他们最初进入剑冢的地方。
还不等安顿下来,白邡就闻到了铸剑山庄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白邡的心顿了顿,却按捺住心中疑惑没有开口。
当众人回到正厅之后,白邡看到了飞烨和单柯。
“王爷!您没事儿吧!”单柯显得十分焦急。他们找了二十天了,昨天才收到消息,说逍遥王被困在了铸剑山庄,这才匆匆忙忙赶过来。
白邡安抚性的笑笑:“无碍。”
飞烨伤势未愈,步伐有些缓慢的走到穆容渊面前,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声音之大令众人都忍不住去唏嘘该有多疼。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失误了,飞烨连求恕罪的话都不敢说。
穆容渊没理会他,直接抱着云卿浅进了正厅旁边的耳房,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榻上,然后就没再出去,一直守在床边。
白丹青见穆容渊没出来,便开口让飞烨起来:“你先起来吧,好在有惊无险,先跟我说说,这里怎么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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