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云卿浅终于清醒了几分。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颜,云卿浅表情有着片刻的怔愣,似乎想不起自己都做了什么,眼下又是什么情况。
见到云卿浅睁开眼,穆容渊终于松了口气:“卿卿,你终于醒了。”穆容渊把被子拉紧一些盖住云卿浅肩膀上面透风的地方,她体温一直忽冷忽热,很明显还没有见好。
那个该死的大夫说喝了药很快会发汗,可这都一个多时辰了,云卿浅还是没有要出汗的迹象啊。一定是那个药没用!
云卿浅此刻头晕脑胀,太阳穴还一跳一跳的疼,难受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脸上就带了几分委屈,小小声道:“难受……”
听到云卿浅说难受,穆容渊感觉心都要碎了,连忙安抚道:“卿卿你等着,我进宫去叫太医。”穆容渊说着就要起身离开,然而却被云卿浅拉住了衣服的袖口。
穆容渊低头看下去,就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靠在他胸口,糯糯的说道:“别走……冷……好冷!”
穆容渊感觉心里一阵酸楚和温软,面对这样的云卿浅,他哪里还舍得走?
她睿智又多谋,强悍又勇敢,身上罩着一层看不到却坚硬无比的盔甲。但是在他面前,她丢盔卸甲,只留给他最温软纯粹的自己。
穆容渊环过云卿浅肩膀将人牢牢锁住,柔声道:“不走,我不走!卿卿别怕,我不走!”
云卿浅闻着穆容渊身上的浅茶香,还带了一丝风雪的冷冽气息,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云卿浅感觉好闻极了,安心又踏实。
不知道是不是这发烧也同宿醉一般,让人少了几分顾忌,多了几分胆量。
迷迷糊糊小声喃喃的念叨着:“子衿……子衿……”
她并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她只想一遍遍证明他的存在,就像他经常呼唤她一样。
可云卿浅却不知道,穆容渊已经被她一声声的呼唤,唤的……心袁意马了。
穆容渊深呼吸一口气,低声说道:“卿卿,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出汗,保证药到病除,你可愿意?”
云卿浅听到了穆容渊的话,可是她现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她只想这么静静的靠着他,享受难得的静谧和温存。
穆容渊勾唇一笑,脸上竟是带着几分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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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王府。
众人并不知道穆容渊已经离开了,眼下双方还在对峙着。
只是昭文帝将此事推给了宇文璃去处理,所以眼下众人并不在九龙殿,而是在静王府。
“静王殿下,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今我二哥枉死,父皇定然龙颜大怒,届时兵临城下,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我们不要你们赔银子赔粮食,只要严惩凶手,一命还一命。”尉迟翊说的斩钉截铁,语气中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穆容壑怒斥道:“你做梦!昨夜你们走的时候那尉迟翱还活蹦乱跳的,今天一早说死就死了?谁知道是不是有人趁机摒除异己?!”
尉迟翊拍案而起:“你!穆容壑你什么意思?!”
穆容壑冷哼道:“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
之前在九龙殿就炒过一阵子了,眼看又要吵起来,宇文璃皱眉安抚道:“好了好了,这样吵下去也吵不出一个结果。”
宇文璃转头看向尉迟翊,皱眉叹气道:“三皇子,对于二皇子的不幸遭遇,父皇和本王都深表遗憾,可是没有证据能佐证,二皇子的死就一定是因为那一掌对吗?毕竟那么多百姓都亲眼看到他自行离去的。”
“你这是何意?要赖账?!”尉迟翊反问道。
宇文璃摇摇头,开口道:“非也,东周南滇连年大战,近日才修好,相信三皇子也不愿再发战火,结仇不如结亲。父皇的意思是,我们刚刚嫁出去一个郡主,若是翎公主喜欢我们兄弟中几个,可以嫁到东周和亲,届时陛下一定会向待亲生女儿一般待翎公主,不仅如此,我们还会将临南城城外的风南县,雨南县,两个城池作为聘礼。您看如何?”
穆容壑当即就要反驳,那两个小县城,虽然在临南城南城门外与南滇隔着一大片荒原,可那也是东周的土地啊。
他守了那么多年的地方,怎么能说给就给了?再说了,让南滇人入住了风南县雨南县,岂不是等于让他们就住在临南城的城根儿下了?绝对不行!
不等穆容壑反驳的话说出口,那边尉迟翊竟然答应了这个条件。
“也罢,如今在你们东周境内,还不是什么都你们说了算,这样好了,各退一步,我不要穆容渊的命,但是我要他一只手,此外我皇妹也不可能驾到东周,你们东周若想和亲,就将人入赘我南疆皇室。最后,还要加上风南县和雨南县。”
宇文璃又有些为难的说道:“让我东周皇子入赘,怕是不成啊……”
“我不要皇子,本公主只要他!”尉迟翎忽然从门外闯进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指着穆容壑。
穆容壑真是要被气炸了,想废了他的弟弟,还想让他入赘?这尉迟家的人还真是贪心不足啊!
一直掺和其中但是没有说话的云戎,终于听明白了南滇人的真正目的。
他们不是要穆容渊的命,也不是要钱粮,更不是要穆容壑入赘,他们要的是……
临南城无将守城!!
多年征战的云戎,几乎瞬间就想到了事情危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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