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七点半到地质队,咱们再出发。”
卫川张了张嘴,想说我去你家楼下接你。
最后没说出口。
许小北见他欲言又止,想了想,“卫副营长,我能问个问题吗。”
小姑娘的声线变得成熟了些,不如之前那么甜酥,却多了几分性感。
卫川心头直痒,“说。”
“您这么安排,是不是因为吕航不想看到我?”
卫川:……
冤死我算了。
“不是。许小北同志,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公事私事,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哦。”小北低下头,摆弄着那两张纸,显然她对这个安排有些困惑,但被卫川否定后,又理不出头绪了。
她小脸纠结得有些皱巴,嘴唇不由自主嘟起来。
“小河豚。”卫川低声叫她,声音一出口,自己都吓了一跳。
许小北茫然抬头,“啊?”
在确定卫川叫她小河豚后,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不是害羞,是激动。
多久了,多久没人这么喊她了。
她呆萌的样子让卫川的血都倒流了,他起身往沙发处走。
小北紧盯着他。
卫川快走到她身旁时,伸出手。
许小北知道,他又要揉自己的头。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紧接着曾解放直接推门进来了,“卫川!”
卫川把身子挺直。
曾解放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许小北,没多想,冲卫川招手道,“卫副营长,吕航从部队那头打电话来了,说是有急事,我听着她是哭了。”
许小北冲卫川抬了抬眉,然后从沙发上站起。
卫川闭了下眼,把情绪压了压,“你回去把课程细化一下,下班前送过来。”
“好。”
许小北心口发冷,大步流星地走了。
卫川跟着曾解放到了楼上,接过电话,就听吕航在电话那头哭着问,“卫川,你为什么全告诉我大伯了?你让我怎么做人?”
卫川捏捏眉心,对曾解放说,“曾副书记,这电话涉及到机密。”
曾解放吓得麻溜出去了。
卫川重新拿起电话,“吕航,两年前你说谎之时,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能不能做人,取决于你自己的言行。”
吕航哭得更厉害了,“你现在马上回来,我有事跟你说。”
“回不去。”
卫川直接挂了电话。
从屋里出来,卫川说,“曾副书记,明天让电话局的人来,给我那屋拉根电话线,装部电话吧。”
卫川脸色不大好。
曾解放频频点头,“好好,明天我亲自去办。”
部队的事都是机密,在别人办公室接电话不方便,肯定得办啊。
许小北从卫川那里出来直接去了资料室,一点点将课程细化,有些还调整了顺序。
弄好后,她回到宿舍去找秦大春,把课表拿给他看,“大春哥你帮我看看,给战士上课的话,这么排行不行。”
“卫川找你去就为了这事儿?让你去部队上课?”
小北笑笑,“不然呢?”
秦大春没个好脸色,看了一遍说行,没忍住跟小北说,“你去之前他不是找王炎了吗,他跟王炎说想回咱宿舍睡。”
小北看了眼床铺,“那就,让他回来?我反正是有地方住,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他的床。”
她看了看几人的表情,“你们不愿意?”
“也……不是不愿意,就是吧,一想到他那么对你,有点别扭。再说了,他现在是大领导,跟我们住一屋多不自在。”
王炎想了想,“要不跟他说,让他重新找个房间吧,反正现在到处都是空房。”
瘦猴指指王炎,“那你去说。”
王炎一怔。
许小北干脆道,“我过会儿要去把课表拿给他,我直接说吧。”
看许小北一脸坦荡,那几人都不好意思了。
可谁都觉得那话不好说出口,便点头答应了。
卫川被吕航一通电话弄得很没心情,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
他起身脱掉队服,拿起衣架上的军装穿好。
刚走到门口,外头响起敲门声。
他想起许小北要来送课表,整理了下领章和帽子,伸手开门。
却见吕航站在门口。
她眼圈还是湿漉漉的,卫川眉一皱,言语间藏不住不耐,“你怎么来了?”
“你不回去我就来了。”吕航硬往里挤,都快跟卫川贴一起了,卫川只好抽身,吕航顺势进到屋内。
“卫川,你有没有良心?”
卫川脸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陪了你两年,回来你就上我大伯那告了一状,你知不知道,我在家都快成笑话了,我爸差点让我气死!”
“吕航,是我让你陪我的吗?你未经我同意,对蒋师长谎称与我是情侣关系,你知道这样做给许小北造成多大的伤害吗?我之所以今天才告你的状,是因为我在国外时不知道真相!回国后也没有机会见到蒋师长!”
“可是卫川,我们一起渡过两年最难熬的时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陪你过来的,这对我公平吗?”
卫川深吸一口气,“吕航,这两年,除了在教室,我跟你没有任何接触,如果你要个说法,那么教室里每一个一起学习的同学,你都要去跟人要个说法吗?还有,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两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许小北陪我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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