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心中一凛,四处张望一看,有不好的预感,试探的问:“娘娘,今日未曾见到娘娘身边平日里服侍的紫菱,您说的可是她吗?”
“可不就是!”悫嫔苦恼道,一边用眼神示意人将门关起来,“都是自己人,我也不对你们端什么架子,一口一个‘本宫’了,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亦无须见外。”
“紫菱这丫头,性子是活泼了些,但办事手脚麻利,那一日我让她出去替我摘一些花叶回来,和芊红前后脚走的,谁知道她竟一去不复返了呢!”悫嫔看着红衣,“你也认识紫菱?”
红衣道:“认识的,尚仪局打过几次交道,只不过她福气好,被分去伺候娘娘您了。但……”红衣狐疑道,“娘娘,您说的具体是哪一日?奴婢只听说您身边丢了人,却不知原来是紫菱,您说她与芊红是前后脚,那确切的日子您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悫嫔指着芊红:“就是让芊红给你送糕点去的那日。你可有见到紫菱吗?”
红衣抬眸望了一眼对面的芊红,只见她紧张的捏着帕子,红衣认真道:“不曾。芊红姑娘到了药局,摆下糕点就走了,之后再没有娘娘身边的人来过。这个,全药局都可以作证。”
悫嫔急的唉声叹气:“那你说她可跑到哪里去了,眼见本宫身边也没有几个得力的。”
红衣心中记挂紫菱,听了悫嫔的话,和涣春对视了一眼,笑道:“奴婢倒可以向娘娘举荐一个人。”
“哦?”悫嫔抿了口茶,“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奴婢哪又那资格。”红衣委婉道,“是涣春姑娘。”
悫嫔打量站在门边上的涣春,一身朴素的宫装,站姿挺立,不卑不亢。
红衣道:“涣春原先是贞嫔娘娘身边的老人,一向伺候得宜,可惜贞嫔娘娘去后,宫里风言风语的,没有好去处不说,还被人嫌晦气。奴婢知道娘娘您心善,便斗胆向您开口。而且奴婢想着,尚仪局也拨了扶桑过来给祥贵人,扶桑暂时瞧着还不错,涣春姑姑又能将钟粹宫上下打点的妥妥帖帖,若是涣春以后能待在悫嫔娘娘身边的话,那么绿意姐姐也不必在钟粹宫和尚仪局两头跑,可以松快一些,两厢里都好……”红衣抬眸小心翼翼打量了悫嫔一眼,“就是不知娘娘心里怎么想的?”
“毕竟人与人还讲一个眼缘不是……也不知涣春姑姑合不合娘娘的意,希望娘娘不要怪奴婢唐突。”
涣春红了眼眶,突然‘扑通’一声跪下道:“悫嫔娘娘见怜,奴婢倒并不是一定要服侍哪位高位的主子,奴婢手脚笨拙,既不如忍冬才智双全,又不如紫菱能说会道,只懂得为主子办事罢了。娘娘没来的时候,咱们钟粹宫受尽了白眼,宫里的小主,便如祥贵人和崔才人也备受冷言,奴才们就更别提了,日日受人欺凌。”
涣春重重磕头:“往后钟粹宫上下可就仰仗悫嫔娘娘您了。”
悫嫔柔声道:“起来吧。”
“知道你们委屈。”她赏了涣春一方和芊红一模一样的帕子,“既是伺候过贞嫔的人,必是极稳妥和得力的人。”涣春躬身接过,悫嫔见她谦卑有礼,点头道:“拿了我的帕子,往后你便和芊红一样,是我的左右手。”
涣春双手捧着帕子,又跪下来谢恩。
红衣开心极了,与悫嫔对视一眼,向她投去感激的笑。
只是心里还记挂着紫菱的下落,便又问了一些细节,尤其是盯着芊红。
芊红被她问的呐呐的,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慌乱道:“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都不知道她在我离宫之后,紧跟着也出去了呢。我径直去了你们尚药局,之后便回来了,除此以外,哪儿都没去。”
芊红说这话的时候,头低垂着,分明心虚,不敢看人。
红衣纵使有千般的疑惑,当着悫嫔的面,也不好盯着追问,只得作罢。
红衣和敏华告退后,屋内只剩下悫嫔自己的人,她垂首兀自抚着骨股白色羽毛折扇上的纹路,沉沉想着心事,足有好一段时间,一言不发。
紧闭的门窗,令人头晕目眩,有一种逼仄感。
芊红再也忍不住,匍匐在地,求饶道:“娘娘,是奴婢错了,奴婢知道错了。”
“哦?”悫嫔收起了扇子,“你错在哪儿了?”
芊红泪流满面:“奴婢错在贪心,容妃娘娘许了奴婢金银,要奴婢把娘娘您的动向时时告知于她。奴婢家中有急需,走投无路,这才答应,想着反正她也没有能害娘娘的把柄,把便一些可有可无的消息泄露于她。奴婢并没有背主的意思。请娘娘明鉴。”
“你没有?”悫嫔问一旁的涣春,“你怎么看?”
涣春不屑的斜了一眼芊红:“今日一些阿堵之物便能叫你背弃娘娘,他日谁许了你更大的好处,天知道你会陷娘娘于怎样的境地。你这不叫背主,那何为背主?实在该死!”
悫嫔旋即又问涣春:“那你告诉本宫,贞嫔当日是否真的病死,还是另有隐情?”
涣春面不改色:“贞嫔娘娘沉疴入骨,是病故无误。”
悫嫔指着涣春对芊红道:“看见没有,这才叫忠心。
第116章 以血为祭 我是她种下的福报
芊红吓的直哆嗦,悫嫔从来不是心狠手辣的主,手上不曾沾过脏东西,她不似容妃,喜怒无常,因而她才敢铤而走险,当了容妃的内应。但目下不同了,悫嫔在宫里是不能把她怎么样,悫嫔要是把她丢进信国公府,到时候,国公府里的人该怎么处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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