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假如有什么状况,裴华峰假如要找人帮他,只能是裴舟了。
也许裴华峰同样很清楚裴舟会在意这些。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可以对裴舟非常的放心,可以相信裴舟会用心和努力。
“就是得辛苦你了。”
林楚歌了解过前因后果,又难免心疼起裴舟。
倘若不是有那一层感情牵绊,裴舟要脱离裴家是很容易的。
他回去,虽有目的,但总归不是全无牺牲,他的天地,本十分广阔。
“我没事。”
裴舟感受到林楚歌对他的那一份牵挂,半开玩笑,“只要你别对我失望。”
林楚歌瞪大眼睛:“我为什么会对你失望?”
她觉得这话太看不起人,又嘀咕一句,“你这是对我没信心。”
“不是。”裴舟伸手搂住她的腰,含笑说,“是想起我高中那会儿,在这些事情上特别硬气,怕你觉得我变了,不像以前那样了,不就是要对我失望吗?”
“不会的。”
林楚歌扎进裴舟怀里,伸手反抱住他,瓮声瓮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如果不是没办法,谁想这样呢?”
“我不会也不可能因为这些事而对你失望。”
裴舟轻唔一声,若有所思:“所以,会因为别的事?”
“当然!”林楚歌轻哼,“我可不是软柿子,随便你拿捏,你要是做了不对的事情,我一样会对你失望。反正你乖乖的,我就会一直喜欢你,只喜欢你。”
“好。”
裴舟笑着俯身亲吻她说,“我一定特别乖。”
·
又是一年盛夏。
裴舟和林楚歌拿到大学的毕业证书,四年大学生活也随之结束。
两个人在之前都已经保研成功,是以等到秋天,他们依然会回到校园,便不似一些同龄人那样,需要着急工作的事情。他们趁着这个假期,小小的举办一场订婚宴,只请了相熟的亲友一起吃顿饭。
裴华峰得知他们订婚的消息,提前送了一份贺礼。
一套在本市的别墅、一 * 对劳力士的腕表、一条钻石项链,还有一对玉镯子。
据说那对玉镯子是裴舟妈妈尚在世时,提前准备好的。她那会儿身体不好,或许心知自己撑不到裴舟长大,于是买下那对玉镯子,并且交待裴华峰,以后裴舟长大订婚或结婚时,交给那个女孩儿。
玉镯子的质地极佳,价值不菲。
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又仿佛躺在手心里的是一份历经风霜的挂念。
房产证、腕表、项链、玉镯子,裴舟统统交给林楚歌。
林楚歌便把东西收进自己那个保险柜里。
订婚之后,裴舟和林楚歌又趁着假期一起去旅游。
却也在他们旅游结束,裴舟开始接触裴华峰管理的这间公司的业务。
公司的事情加上学业压力,在他们研究生期间那两年,裴舟常常都忙得昏天黑地。经常需要两个城市之间来回跑。林楚歌自然是心疼裴舟的,只是没有好法子,总不可能让他放弃、逼着他别管了。
两个人逐渐聚少离多。
林楚歌起初有些不适应,他们在一起时间长了,她便也习惯裴舟的陪伴。
好在她自己也一样有很多事情要忙。
忙起来的时候,那些不适应被抛在脑后,一时半会顾不上。
然而,每天忙完以后,回到她和裴舟的住处,不再和以前那样能等着吃裴舟下厨做的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那种孤独感同样会在林楚歌心里无限被放大。
又是一个周末。
裴舟前两天已经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林楚歌和校友忙完公益活动独自回家。
早已拿到驾照的林楚歌今天也是自己开车出门的。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她却没有着急下车,而是坐在驾驶座发了会愣。
她今天去的公益活动是大学时候一直参加的,主要是去初中、高中的校园为中学生进行一些法律方面的科普。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收到过很多求助,今天也是。
林楚歌心里十分明白。
今天这一则求助,相比那些超出常人所能想象的犯罪案例而言,不算什么。
可是落到一个小朋友身上,那是天大的事情。
他们已经做出决定要帮助他了。
原本无非一次这样对他们这些法学生而言稀松平常的事,但这会儿,坐在车里,回想起来,林楚歌心里忽然很难受。这一刻,她忽然非常想念裴舟,于是摸出手机,给他打过去一个电话。
地下停车场本就安静,车子里尤为如此。
林楚歌耳边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在最后一刻,电话被接起来了。
裴舟的声音响在另一端:“喂,楚楚。”
背景音听得到的嘈杂,十几秒过后,嘈杂声响远了,裴舟那边变得安静。
林楚歌大概明白过来,裴舟这会儿应该在饭局上、有应酬。
她听见裴舟问:“到家了吗?”
“嗯。”林楚歌回答他说,“刚到家。”
裴舟顿一顿,又问:“怎么了?怎么感觉心情不好?”
林楚歌默默叹气。
隔着电话,都被裴 * 舟轻易的发现了,但她没承认,只说:“没有。”
“可能是有点累,有点饿,所以准备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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