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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陈婉用力点头,想起苏湉和自己小皇叔的婚事又破涕为笑。
    她凑到苏湉耳边大胆打趣:“反正,小皇婶和小皇婶一定很幸福很美满。”
    “我还等着看小表妹小表弟呢。”
    苏湉当下没有想得那么远。
    听陈婉提到孩子,她一张脸都憋红了,结巴道:“郡主别、别瞎说……”
    陈婉笑:“好好好,我不说。”
    她牵起苏湉的手带苏湉起身,“小皇婶,我饿了,我们吃饭去吧。”
    “好。”
    苏湉点头,和陈婉一道离开戏台。
    ……
    苏湉和陈婉走后,藏在暗处的三皇子陈长敬铁青着脸走了出来。
    他将之前苏湉和戏班班主那一番话听在耳中。
    苏湉爱听戏,往前时不时会来这里,他都是清楚的。所以花费一笔银钱,提前让这个戏班新排好了这么一出戏,这个故事穿插许多他和苏湉一年来的回忆。
    他看得一清二楚,苏湉落泪了。
    是不是因这出戏想起他们之间的许多事,忍不住感到伤心难过?
    她说“希望他们能看开一些”,也说“小娘子已经很难了”,是不是在倾诉心声?陈长敬想,时间不多,在婚期临近之前,他必须有所行动。
    苏湉终究是喜欢他的。
    是小皇叔横插进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便不能怪他出手不够君子。
    毕竟先不君子的人不是他是小皇叔,他分明是不得已为之。
    未几时,陈长敬也沉着脸离开这个地方。
    而另一边仍困在府中罚抄家规的苏悦,在午后收到一封来自陈长敬的信。
    ▍作者有话说:
    写完这一段剧情就成亲=v=
    第12章 .打算
    苏家的家规组训足有半本书册子的份量。
    这些日子,苏悦被迫日日抄写,手腕早已受不住,却不能偷懒。
    单是如此便足够叫人难受。
    然之前一封信送出去,始终未收到三皇子的回信,更令她心中煎熬。
    身与心的双重摧残使得她这些日子瘦了两圈。今日终于收到三皇子的信,苏悦又想笑又想哭,急迫将信拆开,看过信上内容,嘴边的笑容却一分一分消失不见。
    信上唯有对她只言片语的关心,余下的全都是与苏湉有关的事。
    这封信因而何来,她再迟钝也看得明白。
    收到信的苏悦根本高兴不起来。
    乃至被这封信彻底压垮,情绪崩溃,委屈到一个人趴在床榻上失声痛哭。
    沈姨娘端着苏悦爱吃的芸豆卷过来的时候,迈步走进房间,听见一阵哭声。她惊了惊,连忙将托盘搁下,快步走到床榻旁。
    掀开帐幔,见苏悦伏着软枕哭得一颤一颤,沈姨娘心疼不已。
    “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哭成这个样子?”
    苏悦听出是沈姨娘的声音,但没有应声,关心的话也叫她哭得越发厉害。
    沈姨娘忙把人从床榻上捞起来,抱在怀里温柔哄道:“好孩子,有什么事,和姨娘说,别自己憋在心里,别这样哭。”
    来自沈姨娘的怀抱很温暖。
    苏悦靠在她胸前,哭得好一阵才情绪和缓,才说得出一句清晰的话。
    于是,沈姨娘从苏悦口中知晓是怎么一回事。
    苏悦哽咽道:“姨娘,我不是不能理解他有苦衷,可他怎能如此?”
    “我这些日子受得这么多的苦,他怎能一两句话便将我打发?”
    “若非要我帮忙,他是不是根本不会给我写信?”
    “悦姐儿,别这么说。”沈姨娘耐心劝,“姨娘知道,你受苦了,心中委屈。只冷静下来想一想,前些日子,夫人盯你盯得那样紧,当真写信来,万一叫夫人发现可如何是好?”
    “三皇子殿下这么做想必是有自己的考量。”
    “若心生怨恨,和三皇子生了嫌隙,便多少不值当。”
    “况且,悦姐儿又何必犯傻呢?我听说太后娘娘对大小姐和睿王的婚事十分满意,太后娘娘是这样的态度,他们这桩婚事多半再难更改,三皇子也没办法的。”
    苏悦在沈姨娘怀里抬起头问:“姨娘此话何意?”
    沈姨娘捧住苏悦的脸,细细帮她擦眼泪:“悦姐儿聪慧,姨娘便直说了。”
    “从前三皇子确颇有希望和大小姐成一桩好事,悦姐儿帮三皇子等于是帮自己。”沈姨娘道,“可如今情况生变,三皇子不甘心归不甘心,又能如何呢?”
    “既知最终无法改变,悦姐儿自然无须非要帮着三皇子。”
    “不如面上答应,让三皇子承你这份情,私下里么,大可另做打算……”
    苏悦有些犯懵,迟疑问:“姨娘的意思是……我表面上答应他,但暗中另做安排,让他从此彻底放弃苏湉?”
    沈姨娘点头,肯定苏悦的猜测。
    苏悦拧眉,一时拿不准主意,垂眼陷入沉思。
    略等她自己想得片刻,沈姨娘方道:“悦姐儿,以现下的情况,大小姐若嫁给三皇子,三皇子和睿王岂会不结仇?三皇子是糊涂了,你可不能犯一样的糊涂。”
    “可……”
    苏悦深吸一口气,“她嫁给睿王,岂不是这辈子我都被她比下去?”
    “悦姐儿何必争一时意气。”沈姨娘理一理苏悦额前散落的发丝,“待你身份尊贵,万事皆有机会,放在一个月前,满京城里有谁能想到她同睿王这一桩婚事?可见事事皆有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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