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 太子和太子妃做过诸多努力, 如今才算终于等到好消息。
太子妃欢喜, 温太后亦十分欢喜。
御医退下去为太子妃开安胎的药方之后,温太后派人去将好消息递给徐皇后, 拉着太子妃聊得许多养胎的事宜,又赏下许多的东西。永福宫内一时间其乐融融。
苏湉和太子、太子妃之间没有什么仇怨和不对付。
是以太子妃有喜, 她也是为太子妃高兴的,但高兴之余,难免怅然。
她和王爷两个人,不是她身体欠恙,就是王爷身体欠恙。
至少在要孩子这件事上,当得一句命途多舛。
可又没什么办法。
苏湉想, 回去得让厨房多炖上些补汤,要督促王爷恢复好身体才行。
“小皇婶,我们明日去白云寺上香好不好?”
从永福宫的正殿内出来,苏湉走到廊下,身后传来陈婉的声音。
她回头一笑:“我明日应是无事。”
陈婉上前挽住苏湉的胳膊, 笑说:“那去吧!小皇婶正好出门散散心。”
“好, 去。”
苏湉答应下来, “我们明日约在什么时辰?”
两个人步出廊下。
陈婉抬眼, 见陈行舟朝永福宫走来,又笑道:“小皇婶,明日我去寻你。”
“小皇叔来接你啦。”
“便不多说了,我们明天见!”
待陈行舟走到近前,陈婉与他问过一声好,兀自走开。
苏湉走到陈行舟的身边道:“郡主和我约好了明天去白云寺上香。”
“你们两个人去吗?”
陈行舟牵起苏湉的手,带她往外走。
苏湉笑:“郡主没说有别人。”
她朝前方看得两眼,又问,“王爷不是乘轿辇过来的吗?”
陈行舟说:“想和你走一走,让他们在前面等着了。”
苏湉了然点头,告诉他:“太子妃有喜,是方才在母后这儿诊出来的。”
“王爷,你作为太子殿下的小皇叔,是长辈,王府是不是该送上一份贺礼?”送礼须得拿捏好分寸,她有些拿不准,“送什么好呢?王爷帮我出出主意?”
陈行舟笑:“让吴管家去准备即可,王妃不必操心。”
苏湉垂下小脑袋说:“原本该是我管的事。”
“谁说的?”陈行舟反问一句。
在苏湉看向他时,他细细的与苏湉分辨。
“不是说王妃如何,只是,往前没有王妃在,王府的人情往来也不少,自有人能去办,没有必须王妃办的道理。你若有闲心搭理便搭理,若没有便不搭理,和管不管账是一样的,些许琐事罢了。”
但娘亲说过她既是王府的当家主母,合该尽到身为王妃的职责。
只有王爷,每次都告诉她不想操心就不操心。
“王爷的心意我都知道。”
苏湉轻唔一声,“不过该学是要学,只有自己懂,才不会被蒙骗。”
“那我回府后去请教吴管家。”
她飞快拍板,复道,“王爷更不必操心这些,总之太子妃有喜是件好事。”
陈行舟偏头看一眼苏湉:“王妃是想起我们两个人,难受了?”
被戳中一半心事的苏湉:“……”
“我怎么会难受?”
她藏起心事,反驳说,“我还这么年轻,才不着急呢。”
“难道是王爷又着急了?”
“那王爷回府多喝两碗补汤才是正道。”
倒打一耙的苏湉斜眼看陈行舟。
幽怨的小眼神仿佛在说,现在身体抱恙、不太行的人,不是她。
陈行舟笑:“好,多喝两碗。”
他牵着苏湉上得轿辇,离宫回王府。
轿辇离去以后,一名一直躲在暗处的小太监现出身形。
看一看陈行舟和苏湉离开的方向,他垂眉敛目,转身匆匆往另一个方向去。
·
回到王府,吩咐厨房炖补汤外,苏湉去找吴管家商议备礼的事。
晚一些她去书房找陈行舟。
陈行舟有事要忙,苏湉不多打扰他,自己坐在一张小案几后,埋头写字。别庄遇刺劫后逢生,她便开始每天都要写上一页或者两页的小札,专门用来记录她和陈行舟之间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事。
这是跟着陈行舟学的。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苏湉觉得她记录下来的包含的是她的心情,和王爷记录的会有些不一样。
哪怕同样的一件事,两个人也可能各有想法。
她自己记录下来这些东西,日后回头再看,许又有别样的感受。
苏湉的这本小札不介意让陈行舟看。
不过在她忙着记录的时候,陈行舟从来不打扰她,时常都在做自己的事。
昨天无什么大事发生,苏湉很快写好了。
净过手,她从书房出来去忙别的,而周通在她走后去书房见陈行舟。
“王爷,有消息。”
周通将一个小竹筒呈给陈行舟。
陈行舟接过,取出小竹筒里的字条,两眼扫罢上面的内容。
他将字条递回给周通,淡淡道:“太子妃这一胎,必须平平安安。”
周通没看字条上的内容,而是用火折子把字条给烧了。
陈行舟的吩咐,他如往常只一个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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