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不高兴,会和我生气。”
“没意思。”
苏湉奇怪:“我为什么要不高兴、要生气?”
她慢慢蹙着眉,“他们两个人又不是比翼双飞去了,带走就带走了呗。”
“而且,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他了。他的事情,和旁的无关紧要的人的事情,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有闲篇可听,也会听一耳朵,乐上一乐,仅此而已。”
爱恨俱灭,不放在心上,这是她对陈长敬如今的态度。
不在意便不会恨,她不在意,所以不恨。
陈长敬任何事都牵动不了她的情绪。
苏湉想起自己当初在书房清楚告诉过陈行舟自己的想法,却没有被在意,变得不高兴。
她不想再说了。
如果不信,那么强调多少遍都没有用处。
陈行舟见苏湉说着自顾自生起闷气,眼底慢慢爬上浓浓的笑。他伸手把苏湉抱到自己膝上坐着,揽住她的细腰,握住她柔软的手一下一下捏着:“过去的事无所谓,王妃现在喜欢谁?说来听听。”
哦,苏湉想起来了,书房那一次,她说过自己不讨厌也不喜欢。
这是想要骗她说他爱听的话吗?
苏湉别开脸,不吭声。
陈行舟手指拨一拨苏湉柔软的耳垂:“说啊,说来听听,王妃喜欢谁?”
苏湉拍开陈行舟的手,捂住耳朵:“你好烦,我不要和你说。”
陈行舟笑,在苏湉在他怀里转一转身子,背对他时,索性从后面抱住她,下巴轻搭在她肩窝处。
“为何不同我说?”
他在苏湉耳边低笑,偏要逗她,“该看不该看的全都看过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声音从手指缝里漏进来,一样把陈行舟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苏湉一双手把自己的耳朵捂得更紧。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陈行舟眸中的笑退了几分,扯开苏湉的衣服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苏湉惊吓,扭头瞪他:“王爷!”
陈行舟却趁机拿下苏湉捂住耳朵的手攥在掌心。
随之凑过去,吻上她的唇。
罚过苏悦、陈长敬又把苏悦带走,苏湉便不再多想这个人。
只是,这一次见到苏悦在外面的落魄模样,她心里确实生出些别的想法。
苏湉想的是陈行舟一直不和她圆房的事。
她大概晓得他心中有顾虑,怕出现什么“万一”,一旦他遇险,她若带着个孩子,往后的日子会不好过。
其实苏湉不认为事情会变成那样。
不说王爷如何,她身后还有爱她的家人,苏家……好歹是侯府。
可是显然,在王爷的眼中,若变成最糟糕的情况,是会连苏家都护不了她的。苏湉想了又想,只能想,如若真的变成最糟糕的情况,假如她仍有养活自己的能力,或许王爷可以少两分的担忧。
但要怎么做呢?
苏湉自小没有为了生计发愁过。
乍一下要她单凭自己的能力来赚银子,她当真有点懵。
苏湉看一看云苓和雪茶,觉得丫鬟的活她大概是做不来的。
她没伺候过人,只习惯被人伺候,便是平常服侍王爷,也是远远不比底下的丫鬟们做得好。
现下她有“王爷凭什么嫌她伺候得不好”的底气。
如果去给别人当丫鬟赚银子,她若这样说话,只怕要被打出府去……
“云苓,雪茶,我问问你们。”
苏湉把两个丫鬟喊到身边,“假如你们不当丫鬟……”
话未说完,云苓和雪茶惊吓中便跪在地上,慌慌张张说:“小姐,若我们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请小姐责罚,小姐千万不要赶我们走呀!”
“不是,我不是赶你们走。”
苏湉让云苓和雪茶起来,无奈道,“我是想问问你们,可有什么赚银钱的法子。”
云苓和雪茶更懵了:“小姐缺银子花吗?”
新年前清点库房和铺面、田庄,不说王爷那些,单是小姐自己手里的这些,保一辈子荣华富贵、衣食无忧是没问题的。
“不缺,现在不缺。”
苏湉抿一抿唇,“我是瞧见她离开侯府那个落魄的样子,想到这个问题。”
她单手托晒:“其实也是好奇。”
“没有爹娘哥哥的庇护,没有王爷可倚仗,我单靠自己能不能活得好。”
云苓和雪茶互相对视一眼。
“小姐写得一手好字,琴棋书画都是懂的。”
云苓说,“若有人家请专教小娘子的女先生,凭小姐的能力没有问题。”
雪茶说:“小姐窗花剪得好啊,也是可以换银钱的。”
“还有……小姐会女红,绣香囊、做珠钗,都能用来换银钱。”
苏湉眨眨眼:“真的吗?不是哄骗我?”
云苓和雪茶都笑:“只小姐如今的身份不宜将这些东西随便流传到外面,否则是可以一试的。”
苏湉却不怎么在意这个。
“没关系啊,反正现在不缺银子,卖出去,花更多的银钱买回来就好了。”
她不是为了真的赚银钱,而是想尝试、想确认自己的能力。
苏湉想,如果她靠自己的能力赚到银子了,她便要彻底打消王爷的顾虑。
他们两个人成婚已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