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被咬也不觉得疼。
陈行舟勾一勾嘴角,眸中愈含着笑:“咬得好,再多咬两口。”
不要脸!不要脸!
苏湉在心里连连呸他几声,却是不知不觉间,把先前那些心事都抛开了。
回到睿王府,苏湉回正院稍微梳洗一番,便去看陈婉。
他们离开小半日的时间,然陈婉的高烧未退,她不免忧心起来。
已无旁的事情要操心。
苏湉索性留下亲自照顾陈婉,尽心尽力。
因为高烧,陈婉近乎一整日都在昏睡中度过。
醒来时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见房中点着灯,而苏湉坐在床榻旁,正低头翻看什么。
陈婉哑着嗓子喊:“小皇婶……”
苏湉闻言抬头,见陈婉醒了,一笑说:“嗯,我在的。”复伸手去试探她额头、脸颊温度,已不似之前那般叫人揪心。
“你生病了,身上定然是难受的,不必说太多的话。”
“一会儿吃点粥、喝点药再睡。”
苏湉帮陈婉掖一掖被角:“太医说你心有郁结,加上染了风寒,才病得这么重。不管心里揣着什么事,先放在一旁,把病养好是正经。”
陈婉点一点头:“嗯……”
又说,“辛苦小皇婶照顾我。”
“想是你天天喊我小皇婶,把我给喊老了。”
苏湉弯着唇,“好啦,就算是朋友之间,互相照顾也正常的。”
她示意雪茶端来温水,喂陈婉喝得一些,不久丫鬟把素粥、汤药一并送来,仍是耐着性子喂陈婉吃粥、喝药。
待陈婉再次睡下,苏湉起身回正院。
天气热,一日忙碌下来,身上出得不少的汗。
丫鬟准备好热水后,苏湉进浴间,瞧见那个浴桶,禁不住想起那些和陈行舟在此处胡闹的场景。
她手掌握成小拳头敲一敲脑袋,把那些画面从脑海赶走,专心泡澡。
神游间想起陈行舟今日教她那些……
反应过来,苏湉泄气趴在浴桶边。
她哪里是近朱者赤,分明是近墨者黑,被一个不正经带得也快要不正经了。
在浴间变得待不下去。
苏湉从浴桶里出来,擦干身子,穿上寝衣出去了。
走到罗汉床边,看到榻桌上那两个匣子,她抿了下唇角,摸摸伸出一根手指,把匣子推远一些。
苏湉坐下打着扇子喝得一盏茶,陈行舟便从书房回来了。
他走过来,从苏湉手中抽走那把绣着孔雀牡丹的团扇,替她打扇子。
顿时一阵凉风袭来,舒爽不已。
但苏湉还是把团扇要回来说:“已命丫鬟备下热水,王爷先去沐浴罢。”
陈行舟俯下身,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看她。
苏湉将团扇横到两人面前,轻哼:“快去。”
陈行舟笑,压下团扇,在她唇上啄了下,才应声:“好。”
恼怒的话来不及出口,苏湉已只能瞧见他大步走向浴间的背影。
她以团扇遮面,摸一摸自己的脸,将团扇放下了。
陈行舟沐浴回来同样穿一件寝衣。
在苏湉旁边的位置坐下后,他兀自倒了杯冷茶,听见苏湉道:“我走的时候,宜春烧退了些,若今夜不会反复,想是过得几天便能痊愈。明儿一早再让人去请太医过来看一看,王爷若无事……也让太医看一看吧。”
陈行舟似不懂:“让太医给我看什么?”
苏湉不答,只又说一句:“总之得让太医看一看才行。”
陈行舟瞥一眼仍搁在榻桌上的匣子。
他亦不去应苏湉的话,把那两个匣子挪过来一点问:“这些如何处理?”
苏湉也瞥一眼,强自镇定:“王爷想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
“那试试?”陈行舟作势要去打开其中一个匣子,被一只小手飞快摁住。
陈行舟撩起眼皮去看苏湉。
苏湉默默别开眼,手却摁在匣子上不放。
陈行舟问:“怎么?”
苏湉:“……今日太累,想早些休息。”
“那可惜了啊。”
陈行舟惋惜的语气,“白日里那铺子的掌柜的问我,买这么多可用得完,我说不碍事的。”
苏湉:“……”
她起身,走到一处柜子前,寻到平日绣花用的针线,回头。
“王爷,将你嘴巴缝起来可好?”
缝起来便不会胡言乱语了!
陈行舟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手肘抵在榻桌,手掌撑着脸,勾起嘴角:“来啊,我也想看小湉湉被宫里嬷嬷附身的样子。别说是缝我的嘴,浑身给她缝也使得。”
苏湉不知第几次领教自己斗不过他。
罢了,随他怎么说,不听不理,他自己也就没趣儿了。
苏湉离开柜子,走向床榻。
她没看陈行舟却大声说:“好累,我要睡觉了,王爷请自便。”
陈行舟坐在罗汉床上没有动,但也很大声——
笑得很大声。
苏湉踢掉脚上的木屐,上得床榻,盖好薄被,侧着身子面朝里侧,伸手捂住耳朵。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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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行舟在皇宫闹得一场,朝堂上,大臣们反而没什么反应。
那之后没过几天,永昌帝下旨让陈长敬离京回边关,徐皇后依旧和之前那样,被软禁在凤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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