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净禾没想到杨老师居然也会来问这个,笑着回道:“这是外头瞎传的……”
她话音刚落, 就见杨老师一脸的失望:“我还以为是真的……”
苏净禾把笔放了下来:“他现在没有在追求我,杨老师, 我们谈朋友都两年了。”
这句话才说完, 她就看到杨老师的嘴巴大大张开, 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你们……谈了两年朋友??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苏净禾笑了笑,把两人的关系掐头去尾简单说了说:“……从小一起长大的……外访团的时候在国外确定了关系……”
又把在军需厂筹备组的事情解释了。
她很少提及自己的个人情况,只是说父母双亡, 因为个人档案上也是这么填的,学校老师们都没往其他地方想,也不愿意提起她的伤心事,是以直到今天这些情况才全部曝光了。
一下午,杨老师的下巴都没合上过。
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有他一个人, 后来其他老师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发问。
到了最后,终于有个老师刚反应过来似的说:“既然是小苏的对象,那我们刚接的那个课题,是不是可以把聂正崖叫过来帮忙?机械系的老师们顶顶难打交道,也不好意思耽搁他们时间,现在既然有了自己人,总算不用再去折腾了!”
要知道聂正崖在机械系的名声并不小,不仅参与了学校里的多个项目,外面甚至还有好些工厂愿意出价请他过去帮忙检查生产线。
据说之前国内首次引进成功的德国新式石膏生产线,就是他协助进行的落地工作,业内一打听,知道这个人现在在昭明大学之后,一旦遇到什么类似的问题,都找到他头上。
不但如此,还有好些大工厂、机关早早就给昭明大学打了招呼,想要将来分配的时候,把人安排到自己单位里。
杨老师呸了提建议的人一声:“聂正崖同学也忙得很,你平常天天让小苏去帮忙我就不说什么了,现在连她对象也要打主意,是不是太过分了??”
一时屋子里哄堂大笑。
有人笑道:“杨老师,你这样子,怎么跟岳父佬护女婿似的。”
旁人和道:“他这不是仗着小苏是自己班上学生,打算把咱们都打发走了,才好一个人吃独食嘛!”
……
两天之后,毕业舞会临近举行的时候,整个昭明大学都里都热闹了起来。
柳明明听说之后,来找考入昭明大学的高中同学凑趣。
同学好奇地问:“原本还说没空,怎么忽然就跑过来了?”
柳明明叹了口气:“唉,别提了,家里现在闹翻了天,我嫌太吵,捡着个现成理由就赶紧出来躲一躲,最好等他们闹完了再回去。”
同学问道:“你们家什么事情闹得起来?不是还有老爷子还在吗?他一发话,谁敢顶嘴啊?”
柳明明唉声叹气:“要是别人我也不好意思提,也就是你,我才敢说几句,你可千万别往外头说,是我二叔的家事……”
同学好奇问道:“你二叔?他不是一直都在江省吗?”
柳明明摇头:“前一阵子我奶奶生病,一直念叨小儿子,我爷爷怕她有什么不好,二叔来不及反应,就把人调回来了。”
“回来难道不是好事?”
“是好事,只是家里给他收拾屋子,从房间里找到一些老资料跟信件,这才知道他以前下乡的时候,还谈过一个对象……”
同学听着也觉得有些尴尬,只好说:“那么多年了,还被翻出来,没让你二婶知道吧?”
柳明明:“我二叔那个性子,你也知道的,从来就没个定性,要是只谈对象就算了,听说那个朋友还给他写信,说自己怀孕了……”
同学整个人都呆了:“可……没听说你二叔有孩子啊!”
柳明明:“谁说不是呢,这些年一直想要,跟我二婶不知道试了多少偏方,也去过医院,没有一次成功的,我奶奶都快愁死了,现在看到这个消息,怎么可能肯放过,追着我二叔问情况,我二叔被追得没办法了,才说自己当时怕挨骂,没敢跟家里说,又因为跟二婶谈着朋友,二婶说了,如果敢接回来,两人立马就得吹,所以他也没理人家……”
同学听得目瞪口呆。
柳明明:“如果他不是我二叔,我都想骂一句无耻,听说这几年因为自己一直生不出来,也想过回去找,但是根本没音讯了,也不知道人在哪里。”
“我奶奶就闹着让他把人给找回来,说家里的孩子不能在外头吃苦,可是我二婶家里也不是吃素的,我二叔怕挨打……这就在家里闹腾着呢……”
“这种事情要是张扬出去,你们一家子都丢脸吧?”
“岂止是丢脸,你还记不记得上回廖家乡下的孩子找上门来,被人举报去纪检委了?家里老爷子也担心这个呢,想着怎么着也得先把人找出来,不然以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炸了。”
“这大海捞针的,怎么找啊,也不能满世界胡乱认亲吧?”同学不解。
柳明明:“我二叔把家传的玉分了一半给那个对象,要是人带着找上门,拿着那半块玉,凑在一起就知道了。”
两人说着说着就进了礼堂。
里头已经人声鼎沸,音乐声夹着人的笑声、说话声,闹哄哄的,到处都是人,比肩继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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