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从前的那个自己,有意无意地杜绝其他男人接近,也许并不只是所谓的“没有开窍”,而是最爱的人已经就在身边,自己却不知道。
番外1
首都,某个学术圈的前辈曾经参加完聂正崖和苏净禾的婚礼,回家之后的一天偶然跟夫人说起这件事。
“上回你不是说你那个表妹夫要给儿子改名吗?那个新改的名字,巧得很,正好就跟这次的新郎名字一样啊。”
夫人听说之后,却没有置之一笑,而是非常着急地问道:“新郎也叫‘聂正崖’吗?是不是同音字?”
丈夫肯定地说:“我还特地看了一眼,双耳聂,山崖的崖,绝对没错,怎么了?”
夫人反复问了新郎的年龄、背景之后,立刻给在父亲发了封电报。
几乎是只过了两天时间,聂正崖从小到大的档案、资料,就全部汇总到了边疆军区的某个办公室案头。
桌后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一一翻看桌上的档案,从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脸上难得地动容了,眼眶甚至有些发红。
他不假思索地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老冯,嫂子的消息有眉目了!”
电话对面顿时激动起来:“什么!真的??嫂子现在人在哪里?”
中年人声音沉重:“嫂子已经因病去世了,但是留下一个儿子,被二区一个士兵家里收养了,现在在他人在首都,老冯,我这里走不开,只能你请假跑一趟,确定一下情况了。”
电话那头马上回答:“没问题,聂大哥当年是为了保护我们才……他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中年人欣慰地道:“很出色,非常优秀的一个年轻人,上个月已经成家了,只可惜他没有当兵,不然我一定想办法把他调到我们区里来!”
电话对面的老冯急急道:“你管不着,我可以管啊,等我去看看他!”
说完,一把就挂了电话。
聂正崖与苏净禾两人回到首都没多久,就被一个身着军装的人找上门来,对方带着两个警卫员,已经四十来岁,身上的气质显然身居高位,然而一见到聂正崖就忍不住红了眼睛,嘴里喃喃自语:“像……可真像啊……”
他掏出了工作证,又随身带了一本相册,许多军功章、奖章、资料,当场交给了聂正崖。
“我知道你现在很不解,我姓冯,你可以叫我冯二叔,先让我跟你说一件事……”
冯姓军人把事情的真相一一道来。
原来聂正崖并不是聂国山夫妇的儿子,是他们收养的。
聂妈妈因为先天疾病,并没有生育能力,二十年多年前,因为一些原因,聂正崖的生父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为了掩护同伴以身殉国。
然而因为各种原因,他的尸首一直留在境外,没有办法运回安葬,谁知正好遇到一个动荡的时期,聂家有人被诬陷犯错,对方以此为由,否认他的功劳,还污蔑他私通外敌。
聂正崖的生母这个时候获知了丈夫殉国的消息,受惊早产,没能撑过去,好不容易把小孩生了下来,临终前害怕小孩无人照管,更怕他也要被关上黑色的帽子,特地把儿子私下托付给了刚转业离营的聂国山夫妇。
聂国山夫妇两人知道聂家人的情况,也担心被人发现之后,聂正崖会遭受不平,是以多年来一直小心谨慎地将他抚养长大,谁知还没等到聂家平反,两人就因公殉职了。
认出了聂正崖之后,聂父曾经救过的那些人纷纷出面来致谢,有要送钱,又要照顾工作,甚至还有打算给分配土地、房产的,他一一委婉回绝,只说打算凭借自己的双手闯出一片天。
多年以后,当苏净禾与聂正崖两人都站在高位,做出一番事业,回首再看,果然未曾辜负这一辈子的时光。
番外2
小尾村。
太阳都晒屁股了,聂小田半躺在床上,还是一点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胳膊又酸又痛,腰背更是使不上劲。
昨天刚回到村里,多年未归,一直在县城住着的她一下子都有些适应不过来。
堂屋里两个儿子跑来跑去,尖叫着互相打闹,闹了没多久,大儿子跑进来:“妈,我饿了,我要吃饭!”
聂小田挣扎着爬起来:“大宝乖,妈给你去煮面吃。”
大儿子的白眼一翻:“我才不要吃面,妈,我要吃肉!”
小儿子在门口听到声音,也钻了个头进来:“妈,我也要吃肉!我不想在农村里,我要回家!”
聂小田心里发酸,难受极了:“大宝二宝听话,过几天等你爸来接我们回去。”
大儿子说:“爸才没空理我们,他指不定在外头跟哪个女人鬼混呢!”
这话聂小田隔三差五都跟人说,也不觉得从八九岁的儿子嘴里冒出来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他知道心疼妈,连忙爬了起来:“妈给你们去弄个鸡蛋面吃,可好吃了!”
“我要吃肉!!”两个小孩在房子里跑来跑去。
自己儿子自己心疼,聂小田交代了两句让他们小心,就去厨房做饭了。
她煎了五六个鸡蛋,还把家里剩下的腊肉切了半块一起下到面里,但是就算这样,两个儿子还是诸多挑剔,最后面也没吃几口,挑了两口肥肉吃,就不吃瘦肉了,吐得满桌子都是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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