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一夜之间,长成了一个受尽磋磨苦难的大人,承受着,不该她这个年纪该承受的是非与险恶。
他张了张口,“小姐……”
却被打断。
“开始了。”
他抬头一看,便见,闹哄哄的大堂里,倏然安静下来几分。
二楼与一楼之间,突然凭空点亮一座平台,四面宽敞,并无遮挡。
而寒烟就站在那平台之上,手里提着个漂亮的金色小烟斗,对底下众人笑道,“今日,多谢众位贵客光临我寒烟阁。”
底下有人起哄开。
“小烟儿,快别卖关子了,咱们可都听说了,今儿晚上可是有好货。你赶紧地,把人给拉出来!”
“是啊!老子我都等得心急了!再这么吊着胃口,别怪老子骂人啦!”
“哈哈!”
寒烟也跟着笑了,“诸位别急,这规矩呢,虽然都知道,咱们也还是得说上一说。”
“今儿个到的这位,可真真是个品相极好的公子。相貌身段自不必说,那趣事儿上,更是得心应手的。诸位瞧着喜欢的,便叫身旁伺候的人报价。”
“老规矩,价高者,得!”
说完,挥了挥手。
平台上,一个被面具遮了半边脸颊的男子,让人推了出来。
正是迟章平!
老丁看了一眼,旋即皱眉!
只因迟章平此时通身只有一条短裤,全身上下也不知被抹了什么东西,油光华亮的。
一被推出来,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该是被喂了什么药。
躺在地上不断地蠕动,口中更是难耐地发出那难以入耳的羞耻之声。
老丁低低咳嗽一声,“小姐……”
迟静姝倒是明白,转过脸,不看那边。
就听寒烟笑道,“起拍一百两。”
然而,下头却无人急着喊价。
有人笑道,“寒烟相公,今日这货色,似乎老了些啊?”
“就是,瞧着着实细皮嫩肉的,可这到底不如少年郎那般柔弱细骨,能够叫人把玩得尽兴啊!”
“还是开过荤的,想必那处也不足够能尽兴。当是不得趣吧?”
“哈哈,寒烟相公,这一回,您可是要砸了自己的招牌呀!”
寒烟却并不着急,面不改色地看着下方的众人,风情含笑,“无人拍价么?”
下头又是一阵哄笑,说什么的都有。
却无人喊价。
连寒烟身后的小厮都微微有些急了——只怕这些贵客真的觉得寒烟阁今日是在敷衍他们,生了恼,以后可要不好!
不料寒烟却不急不缓地转过身,对架着迟章平的两人笑道,“脱了吧。”
衣料撕裂的声音传来。
老丁眉头猛地一皱。
连忙去看迟静姝。
见她根本没有转脸去看个究竟的意思,暗暗放下心来。
有些难堪地朝那台子上又瞟了一眼,低低咳嗽一声,转过头去,也回避不再看。
而台子上。
寒烟,把手里的金烟斗递给身边的人,
自己则半蹲下,将迟章平拎了起来,单手,慢慢地戏弄起来。
原本不过药迷情的俊秀男子,此时,在他的手中,渐渐起了一种不一样的颜色来!
台下原本看热闹的众人,纷纷呆滞!
看着寒烟手中的迟章平,眼神,也渐渐变了!
“二百两!”
“我出三百!”
“五百两!”
寒烟笑了起来。
“八百两!请寒烟相公一同玩耍玩耍!”
“你发什么梦!请寒烟相公就出八百两?!我出两千两!”
“三千两!连那倌儿一道,买寒烟相公半个时辰。”
“我!我出五千两!”
这厢的老丁已渐渐愕然,为了一时私欲,竟然能如此一掷千金?!
而端坐在暗影里的迟静姝,却垂眸,不轻不淡地无声弯了弯唇。
五千两的高价爆出后,大堂内一时雅雀无声。
寒烟松了手里的迟章平,清艳一笑,刚要说话。
二楼的某间并未点灯的包厢里,突然有个尖细的嗓音喊道,“一万两。”
老丁猛地一惊——对面有人?!
忙下意识去挡住迟静姝。
却忽而听到迟静姝一声低笑,“果然。”
果然什么?
还没等老丁回神,在他们西北侧面的另一雅间临大堂靠窗的内里,也喊出一个价来,“两万两,请寒烟公相公作陪。”
老丁瞪眼——竟然不止一间屋内有人?
“三万两!”
不料,靠东边有一间屋子里,竟有个女子的声音传出,不等其他人开口,又添了两个字,“黄金。”
“!!!”
“……”
大堂里,所有人都齐唰唰地朝那雅间的方向看去。
然而。
二楼所有的屋子都没有点灯,除去知晓喊话的是个女子外,这内里到底是个什么人,竟窥探不出半分!
有胆大的忍不住开口,“也不知哪位小姐,竟这般大方,既然同是寒烟阁的客人,不如下来同咱们一同……”
“嗖!”
话没说完,窗户里突然飞出一个物事。
一下砸在那出言不逊的男人胸口。
“啊!”
男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张口便吐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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