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是几多她的手下,黑衣而站。
“我们走。”
她冲着众人说道,并没有回头,唇上那个感觉还在,轻拭了唇瓣,她走到大毛身边,“怎么样你?”
“老大。”
二当家抬眼瞧了她一眼,有些愧疚,“是属下办事不利。”
“没事。”
带着一众人便要离开,可是夜空中不知道从何处猛然出来很多家侍模样的人,将众人围住,紧紧凝视着他们。
“放了他们。”从屋中突传的声音响起,风紫雅回身,看见只披外氅出来的纳兰禛脸色苍白地倚在门边。
四目相对,几多不适。
“主子,那人还藏着咱们的玉佩。”
其中一人说道,纳兰禛凝眉,风紫雅猛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望向大毛,二当家只低着头。
“让他们走。”
纳兰禛再次发出一声命令。
终于所有人让开了一条道。
她们,便在这样紧张的情势中走出了翔龙阁,临出来时,她甚至还在想纳兰禛最后看向她的眼神。
那是一种不属于她的,甚至透过她想要找什么的眼神。
她觉得越深入这帝京中,深入这素女阁,隐藏的事情越多,她想弄明白的越多。
亦如那个,一直藏在暗处的人。
“大毛,说说怎么回事。”
路上,她问他,受了伤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着,有些吃力,“主上,这事情,似乎很复杂。”
“嗯,你慢慢说。”
“我领了你的命后,便照你的吩咐来到翔龙阁,可是在半路上,我却碰见了另一处人,那些人官服打扮,身骑高马,恰在议论翔龙阁的事情。”
“我一时心奇,心想他们竟是与我同一个方向而来,想必也是要去翔龙阁,可是听那些人口中说的,似乎和翔龙阁有着天大的关系。”
“所以你便跟了他们?”
“是,我尾随在他们后,慢慢来到了翔龙阁,看到那些人走进里面,我心想,若是此时我拿着玉佩上门而来,岂不是会打草惊蛇,于是我便翻身上了屋顶。”
“再然后,我好像后背被人袭击了下,醒来时,我便待在了一处黑暗的柴房中。”
“什么人都没看见吗?”
“没有。”
“他们对你用了刑?”
“用了,可他们丝毫未问我的身份,也没有多么管束于我,黑暗中我只听见他们说时间快到了。”
“时间快到了?”
紫雅疑问,真的很奇怪,他们怎会说出这样话,她又想起之前她问起纳兰禛大毛时,他分明停顿了半晌,有些疑惑。
他好像,并不知道大毛的事情。
只是单纯的知道了翔龙玉玦的事。
若是这样,那么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也便是如何让纳兰禛知道这件事又成功的在恰当时间内引起她与翔龙阁的争端的一环,是如何接上去的。
纳兰禛说,那是枚总玉,他擅闯翔龙阁,可是照大毛所言,他根本没有擅闯。
“你们是在哪里找到二当家的?”风紫雅侧头问道,身旁跟着的一名黑衣随侍说,“主上,根本不是我们找到的,而是二当家自己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原本我们是在外守候你的消息,后来便听见翔龙阁的西南角上有声音,待到走近一瞧,恰是二当家昏迷在那里。”
越说越不对劲。
风紫雅眼睫动了动,理了理思绪,看来这翔龙阁果然如传说中那般令人捉摸不透, 今晚这件事的背后,想必还有更大的事情。
好在,有一件事令她弄清楚了,便是纳兰禛的身份。
难怪之前六宫十二殿查不到一点关于素女阁中人的事情,有翔龙阁在,她怎能查到。
待到回到院中,已是深冬寒夜了,她一进去,就瞧见小六蹲在小马扎上望着院外,她知他心急,默默唤了一声。
小六一瞧见二当家那般模样,当即惊住,略带哭腔:“毛叔,你怎么了?!”
“六子,风汐魅呢?”一进来,风紫雅劈头便问。
“军师一直在偏屋睡觉,不曾出来。”
“大毛你来照顾他,这是伤药,我去找他。”紫雅将二当家扔给小六,便快步朝着风汐魅所住的屋子走去,今晚的事情,她要求证她心里的猜想。
抬手便将房门打开,果见里面一片漆黑,她关上门,轻轻地朝着屋中的床榻处走去——
古朴的床前垂着床幔,将一张床遮挡的严严实实,风紫雅手心全是汗,不明白心里为何如此纠结,她愈发靠近,就愈发地感到心悸。
一路她并没有耽搁,便是想着回去看看风汐魅,若是他真的对她有二心,那么今晚之事,他必会去跟随,天下至宝的翔龙佩和她去翔龙阁的结果如何,他定会要知道,而在翔龙阁周围,她也吩咐了手下之人严加查看以保证不会有第二个人跟来。
这样的速度,他风汐魅便是武功超群,也不可能在她来到之前到了这里。
如此想着,她掀开了床帐。
便见床榻上,赫然躺着一个身影,虽是在黑暗中,但她与他的交情许久,不用瞧便知道真是他本人,风汐魅看来真的睡着了,微微发出轻微的鼾声,她凛起的眉瞧着,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宽慰。
此刻的她,却在为他的熟睡,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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