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阿语直起身子,眼下的,林思墨还是蜷缩着身子,像是对他的话置若未闻,但阿语知道林思墨已经将他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部听了进去,他倒退几步往门口退去,罗青霖站在门后,见阿语走至立即一把将他拉了出来,浑身上下看了个遍,担忧道:“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阿语推开他触碰自己的手,弹指间拂去衣服上肉眼不可见的灰尘,轻声道:“她能对我做什么?”
“你对她说了什么啊?”罗青霖好奇的问道。
阿语转了个身子,他面对罗青霖的方向恰好也能让房间里的林思墨看到他的面向,“就仅仅说了些精神病院的事情而已,这么漂亮的姑娘,送去精神病院,实在是太过于可惜了。”
阿语着重强调了“精神病院”这四个字,说话咬字咬的很重,罗青霖不明所以,但他下意识的往林思墨那边看去,他的视线转的很快,林思墨往这边偷看的视线还没有来得及收回便被他仓促间猛然撞上,两人对视,林思墨很快将目光别了过去,迅速无比,却又好笑万分。
此刻耳边又传来了阿语颇为讽刺的笑声:“走吧,我们下去。”
罗青霖这才回过味儿了,他于阿语并肩走下楼梯,半路出声笑道:“你这是吓唬她呢!”
阿语没有及时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并不是他说就会准的,只不过罗青霖说对了一点,这一出,是阿语故意的去吓唬她的!
说到底,林思墨想这么玩,阿语也不介意费点时间陪她玩一会儿,只不过,连同阿语都没想到的是,今日的这一出在林思墨心底深深的扎下了惧意,也为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埋下了炸弹。
九月份开学,虽是已经结束了酷热的暑假,但余热显然是没有放过人们,气候的升温完全没有属于秋意的到来,洛霁在踏上大四第一堂课的路上就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李思雨颇有几分嫌弃的递过去一包餐巾纸,虽说话里带着责备,却也毫不掩饰她所带着的浓浓关心,“我见人家要么是冬天感冒,要么是夏天吹空调吹多了感冒,你倒好,这都秋天了,还凑上了感冒大潮的尾巴!”
洛霁耸了耸微微发痒的鼻尖,她皱着眉头将喉咙底的疼痛压了下去,早间起来的时候已经喝了傅夏清为自己煮的青梨汤,但对于正处于重感冒的她来说,如同烧灼滚烫的石头上洒上了几滴水般,过喉而去,毫无作用。
她轻声咳了几嗓子作为说话前的开场,但沙哑的嗓子很不给力,一张口的粗声粗气丝毫没带着原本软糯的音线,洛霁连同说话都像是刀在嗓子里墨过,疼痛不已。
她回到学校里并不只是因为自己生病了,新学期有课前考试,大学生活只剩下最后一年,学生们都将面临着毕业,何去何从已然是这批大四生所要面临的最关键问题,但不管选择如何,在大学最后末尾的阶段,所学功课都要去做个了结。
“我……也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洛霁说的费力,几个简简单单的字像是耗尽了她一个早上的力气,这边被李思雨扶着的身子有些发软,那边就收到了傅夏清关心的信息。
她原先不过只是嗓子痛了些,洛霁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水喝少干燥的缘故,可后面莫名的开始头晕恶心,精神涣散,这才意识到这场感冒来势汹汹,是她洛霁抵挡不过。
家中有个医生在,对待这些事情自然是不需要操多少的心,不过由于洛霁不愿意去医院打针的缘故,傅夏清只能配着药喂她,药物哪有药水见效快,洛霁这一遭还是要经过去的!
费了些力气来到了教室里,陈乐萱早就占好了位置,一见她们来快乐的招了招手,兴奋到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过她们似得。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洛霁去了公司,她们三人再也没能像大一大二那般天天赶在一块去上课了,宿舍里留到最后的三个人选择了三种不同的方向,越到离别的时候彼此越是感慨万千,即便是陈乐萱朋友如此多,但到底也是比不过洛霁和李思雨这二位在宿舍共同生活如此久的人。
洛霁坐到位置上就不愿意再动弹了,她蔫蔫的趴在桌子上回复着傅夏清的消息,报告着此刻的体温和身体所处状态,她们今日来的早,教室里来的学生不多,三三两两,但也都朝着洛霁这边注意过来,洛霁也是A财大的名人,从大一到大四,多少传闻在学校里久传不散,即便是后面来学校的新生们,也都对着洛霁这样的人物多少抱有好奇心,其实不仅仅是傅夏清,洛霁也可以做得到成为学生们传闻中的人物。
可惜此刻传闻中的洛霁状态很是不好,她努力的提起精神,但由于重感冒,脑袋上总像是压着块什么东西似得,让她很是难受,就算闭上眼睛也是无法挥去那样痛苦的感受,只能靠着身边朋友的支撑力才能维持住唯一的清醒。
“啊,真难受!”洛霁抱着脑袋,虽然现在已经不算是发烧状态了,但是浑身由于感冒的虚脱感还是无法驱散,虽说要去多休息,但真要她此刻回到家里躺着,脑袋里的疼痛感也压根无法去驱除。
“怪谁呢!”李思雨可不同情她,一句一句的责备,但行动上倒也贴心的为她倒上了一杯润喉的热水贴心的送至洛霁的面前,“来,喝点润润嗓子。”
“就是啊洛霁,放眼望去,你的身子可不算虚的,我们班上的林妹妹都没有倒,你在这样的季节却遭了这么一遭,我该怎么说?”陈乐萱也不怕热闹大的开口笑道,她说的林妹妹是班里的一位特殊人物,这姑娘体质弱,肤色苍白到好像身体里就没有留着血,从大一到大四,基本上三天一大假两天一小假,原因都是身体不适,但她这也不算是找着借口,她们几个有幸见过几次面,那姑娘可真的算的上的弱柳扶风风吹就倒,一副面态让人完全拒绝不了她的请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