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为悦己者容,总觉得王妃有事瞒着我。
宿主你现在说话特别古代,系统居然挑选到一个重生的人!好震惊。
提起这点洛清衣就烦,虽然是重生但完全没有记忆,最近脑子里还时不时地飘起那句:“你在万灵谷生死未卜之时,那位柳小姐还不是嫁给赵玄彥,不管你死活!”
到底为何,难道上一辈子寂寂心里最爱的是赵玄言?那重来一次,会不会最后仍旧把心给了赵玄言!
想到这里怒火中烧,左边眼睛又赤色潋滟。
系统:宿主你冷静,感情的事强求不来,真这样也要学会接受,没啥办法。
不,有办法。
啊?
我可以杀了他。
……
夕阳西下,远在京都的翰林医官院,赵玄彥连连打几个喷嚏,他最近由于阿珂润王子的事忙得晕头转向,知道洛清衣赶回鲲鹏王府,认为是要求娶柳二小姐,没放在心上。
另一边的柳老爷也不知要如何处理,干脆就静观其变,看这位世子能不能做到。
这几日海谷城都护府的事传到京城,众人私底下议论,柳老爷确定了好几次,死的是担任都护二十年的苟廉房后,内心受到极大震撼。
这一夜,月上柳梢,他忧心忡忡地坐在玫瑰椅上,神色暗压压地渗人。
柳夫人瞧见夫君满面愁云,先遣开丫鬟才问:“老爷可是有心事!”
柳老爷张张嘴,痛苦里又似乎带着几分喜悦,表情复杂,半晌道:“苟廉房,他死了!”
“死了,”夫人诧异地:“怎么突然……”
他便把听到的又复述一遍,最后叹口气,眼角竟有些湿润:“死得……好!”
柳夫人也点头,这么多年来压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拉住夫君的手道:“他死了,老爷再不用忧心寂寂的安危,我们也对得起那位冷娘子。”
柳老爷嘴角抽动一下,忍了半天的泪水簌簌而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喃喃道:“当年我年少气盛,和朋友去海谷城寻奇花异草,不小心摔入后山,幸亏被柳三郎夫妻两个所救。那日我听说柳三郎被野兽咬死,想去给冷娘子送点银子,由于山路不熟悉,到了深夜才找见门,没成想瞧见苟家公子要欺负她,我情急之下,拿起外面的砍柴刀就砍,那位公子当时一命呜呼。”
“老爷,”夫人看他神色激动,安抚道:“过去的事就别总提了。”
对面人却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仍旧自言自语地:“当时我要去自首,她宁死不让,带着两个孩子和我藏入后山,约定要一起离开海古城,但……”
他的整个身子晃动起来,情绪波动到难以自持:“我不知道那是她扯谎,原来要去顶罪,也不知给我和孩子吃了什么东西,醒来时已经到第二日午后,才看到留下的信。我本来可以不顾一切去都护府找她,可我……没有!”
这是柳老爷二十年的心结,压得他喘不过气。
“老爷不要这么想,你若去了,两人都要定罪,留下孩子可怎么办?”
柳老爷凄苦地笑一下,无奈又自嘲地:“孩子托付给我又如何?我这个人生性懦弱,没有担当,那时没胆量带两个小孩回江南,只有先送入抱罂堂。成亲几年后才敢给夫人坦白,幸亏你贤惠温顺,我才又去找她们,可惜已经被人收养,后来费尽周折才寻到寂寂,如今姐妹分离,不知生死,还不是由于我?”
他是懦弱一些,但心底也善良,柳夫人不知如何劝慰,也掏出帕子抹泪,半晌道:“老爷不要忧虑,至少寂寂咱们养得很好,就是这个婚姻……”
柳寂寂与洛世子的绯闻,已经被二小姐在家里到处宣扬,无人不知。
提起婚事,柳老爷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用袖口擦一把眼泪道:“我本来并不喜欢那位世子,但夫人想一想,都护府与鲲鹏王府在海谷城二十年来都相安无事,为何洛世子刚回去,两边就闹起来!”
“难道世子他……”难以置信。
“具体发生什么事,咱们这等人也不会清楚,但我猜……十有八/九。”突然露出喜悦,语气里隐隐藏着兴奋:“若真如此,可比我强上百倍啊!”
夜色如漆,柳家的寒碧院。
千月刚剪完灯,笑说天太热,今晚就开条窗户缝睡吧,反正四周都是看守的仆人,连只蚊子也飞不进来。
柳寂寂披着薄纱躺下,心不在焉地点头,洛清衣说是七八日就回,如今十几日过去,天天盼着也没信。
她一天到晚都懒懒地。
两人放下帷幔准备歇息,突然绿纱窗处一阵乱响,仔细听并没有起风,禁不住顺着声音瞧,呀!千月小声叫起来:“有人影,在窗外。”
柳寂寂住在阁楼之上,窗外怎会有人!
二人吓得大气不敢出,也不好随便嚷嚷,靠在一起壮胆,看那个影子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只是靠在窗边。
又过了会儿,那个影子猛地往后退退,似乎想要走。兴许是衣服打上纱窗,又是一阵窸窣响声,窗户缝被震开,惊鸿一瞥,琉璃蓝衣襟飞舞在月色里,是柳寂寂再熟悉不过的身姿。
她也顾不得害怕,起身向前,颤悠悠地:“是……清衣吗?”
丫鬟千月目瞪口呆:清衣?洛世子,三更半夜……爬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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