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看到林杳,沈知秋有点失望。
“杳姐今天还是不下来吗?”
“不知道啊, 不过看情况应该是的。”陈继远咬着根油条,不甚在意地划拉着平板上的新闻, “不是都说你们搞艺术的喜欢一言不合就闭关吗——我去!”
沈知秋被陈继远这么一声猛喝吓得差点就摔了手里的牛奶,“怎,怎么了?”
“希尔特易主了?!”陈继远抱着平板起身,囫囵吞下才吃到一半的油条, 扭头就喊道:“管家, 管家——!”
“陈少,怎么了?”管家匆匆从客厅里走进来。
“慎爷醒了没有?”陈继远急忙问道。
管家点了下头, “五分钟前醒了,现在应该是在洗漱。”
他话刚说到一半, 就见陈继远跟阵风似的,抱着平板就刮了过去。
只不过风刮到一半, 就在楼梯口跟从书房出来的林杳迎头撞上了。
陈继远一个急刹车,连忙站住。
手里的平板啪嗒一声就掉到了地上。
“你跑这么急干什么?”林杳眼底还带着倦意,捡起地上的平板递回给他,“东西都砸地上了。”
“林小杳你出来了?”陈继远呆呆地拿回平板,“你不是在房间闭关吗,怎么是从书房出来的?”
“借书房的传真机弄点东西。”林杳困得紧, 懒得理他,“你不是要上去找阿慎吗?”
陈继远下意识点头,只不过头点到一半愣住了,“哎?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还什么都没说吧?”
“这很难猜吗?”林杳打了个哈欠,顺着楼梯往下走,“三楼除了我和阿慎,还有别人吗?”
“也是。”陈继远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但也不介意,“那我先去找慎爷,待会儿再跟你聊!”
林杳困困地嗯了一声。
陈继远三步并作两步就跳到了三楼,笃笃笃地边敲门边喊道: “慎爷,慎爷——!”
“闭嘴。”
下一秒,门猝然被从里打开,云思慎冒着冷气的脸出现在门后。
“喊这么大声,我耳朵是聋了吗?”
深知云思慎有起床气的陈继远连忙举起手中的平板,“正事!”
云思慎乜了他一眼,侧身让他进来了,“什么事。”
“希尔特易主了,而且还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收购的,”陈继远不可思议地道:“慎爷,你告诉我,它是假的吧,个人收购,这怎么可能呢?!”
云思慎对此却没有丝毫意外,看陈继远就跟看个傻子似的,“就这?”
陈继远怔了一下,然后立刻恍然大悟,肃然起敬,“你之前让我们也一并下场,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今天的事情?这几日股市的拉扯和动荡,完全不是外界猜测的恶意阻击,实际上是股权之争!新任大股东手握希尔特58%的股份成功上位,成为希尔特史上持股最多的人,其中博弈的资金恐怕不下百亿。资本依旧看好希尔特,我们低价购入的散股到时候再高价卖出,公司开拓新项目的资金一下子就齐了!而且以希尔特如今焦头烂额的现况,怎么着都要休养生息几年,这几年正好让我们趁虚而入!”
用从希尔特身上赚到的钱去搞希尔特,这特么太爽了吧!
就算日后不抛股,以他们现在手持的股份,未来渗透入股东会不是什么难事,那到时候从内部开始蚕食希尔特,不轻而易举?
“万一没有元气大伤呢?”云思慎听着陈继远激动的叙述,却没什么表情,只自顾自扣衬衫扣子。
“不可能!”陈继远嫌恶地撇了撇嘴,“希尔顿多名高层涉嫌强奸、偷税漏税、非法窃取用户个人信息等多项罪名,集团内部从根子上就长满了毒瘤,新股东一天不把毒瘤给铲干净,一天都别想安生接手希尔特。”
“所以,希尔特明显就是个烂摊子,为什么还会有人愿意接手呢?”云思慎反问。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吧。”陈继远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道:“希尔特虽然高管不是人,企业文化也很变态,但有些工厂和实验室,还是很有价值的。”
“是吗。”云思慎慢条斯理地挑了个蓝宝石袖扣,轻笑道:“这件事就这样吧,暂时先不用管希尔特了。”
陈继远应了一声,立刻就把命令吩咐了下去。
发完消息抬头,就看到云思慎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往外走,赶紧跟上。
临走前,他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餐盘,心道慎爷吃完了早餐,现在应该是去书房了。
那正好可以谈谈昨晚没谈完的新项目。
只不过他跟着云思慎一路往下,往下,往下,最后竟然回到了一楼,坐到了餐桌前。
陈继远:???您不是已经吃了早餐了吗?
林杳小口小口地抿着牛奶,因为困,从动作到说话都不自觉变得慢吞吞的,“今天的蟹黄包挺好吃。”
云思慎支着脸,轻轻地点了点桌面,“是吗?”
“你试试。”林杳放下牛奶杯,夹了个蟹黄包到他碗里。
云思慎依旧看着林杳,没动筷子。
林杳默了默,重新夹起了碗里的蟹黄包,递到了云思慎嘴边。
蟹黄包小小一个,足够云思慎一口咬掉。果然,这一回他笑眯眯地吃掉了林杳亲手喂的蟹黄包。
陈继远:……
陈继远:OJBK,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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