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依芸、裴琴、云书恒和陈思曼盛装出席,检票后款款落座。
“听说曼曼过两个月就要去考京都乐协了?”蒋依芸亲密地挽着裴琴的手,笑语嫣然:“正好我们刚给小恒在京都置办了套房子,就在南水岸呢,不如就让小恒陪曼曼在京都备考吧?”
裴琴笑容可掬,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答应,只委婉地道:“但是我听说书恒最近在负责一个不错的项目,应该挺忙的吧,哪好意思让他照顾小曼啊!”
“哎呀什么项目重要得过曼曼?”蒋依芸掩嘴一笑,示意裴琴看向前方亲热的两人,“他们正浓情蜜意呢,我想书恒也舍不得离开曼曼。”
裴琴脸上依然笑着,可眼底的笑意却淡了一点,“我想也是,只不过可惜的是,半个月前我就已经跟我大哥说好了,小曼在京都备考的这两个月,得住到裴家去,她外公外婆也想她了,哪舍得让她出去住啊。”
“妈,今天晚上决赛完,是不是要去南山会所开庆功宴啊?”陈思曼突然回头,兴致勃勃地问道。
裴琴点点头,顺着陈思曼的话不露声色地把刚才的话题揭过,“是啊,怎么了?”
“怎么去那么远啊。”陈思曼皱眉,“本来我还想跟书恒去看樱花公园那边的烟花秀呢。”
“你想看就去看,这有什么好烦恼的?”蒋依芸宠溺一笑,“待会儿看完决赛,就让你书恒哥哥带你去啊。”
旁边,裴琴的笑僵了一下,并且见陈思曼还真有这个意思之后,眼神顿时冷了。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那副温柔的模样,笑道:“不行!庆功宴的邀请函可不容易拿到,而且——你忘了妈妈跟你说过什么了吗?”
陈思曼想起裴琴的“嘱咐”,神色顿时一蔫,“好嘛,我不去看烟花秀了。”
“你先别急着不开心啊。”这时,云书恒温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把亮着的手机递给她看,“听说今天晚上会有难得一遇的仙后座流星雨降临,南山会所正好处于整个乐兴最高的山顶,今晚我们看不到烟花秀,但说不定能看到漂亮的流星雨呢。”
陈思曼看着手机上流星雨的各种图片,失落的心情顿时又兴奋了起来,“真的啊!”
“以往庆功宴的地点都是选取就近的酒店或会所,但是今年选了不仅位置偏僻,而且还跟剧院隔了大半个乐兴的南山会所。”云书恒笑着猜测道:“可能这是乐协那边刻意安排的惊喜?”
陈思曼低落的情绪瞬间被云书恒三言两语哄好了。
蒋依芸看在眼里,愈发觉得满意。
果然,如果今天换做是云思慎陪着她来,别说哄人了,能不把人气死都已经算好了——哦不对,说不定云思慎根本不会跟她来。
毕竟他一个只会流连在夜店酒吧的人,懂什么高雅艺术?
“对了,你家老爷子究竟是怎么想的?”偏偏裴琴哪壶不开提哪壶,主动问起了云思慎来,“他真把云思慎接回去了?”
“对,他爷爷舍不得他,就把他接回老宅了。”蒋依芸心里一阵怄气,可面上只能保持着微笑,解释道:“就算养条狗,二十多年也养出感情来了,我们能理解老爷子的想法。只不过他也就是住在老宅而已。”
言下之意便是,老爷子可能只是心疼孩子,但也不至于糊涂到把家业给一个外人继承,让裴琴放心。
裴琴意味深长地看着蒋依芸,“是吗?那不知道你在他身边,有没有见过一个叫林杳的女生?”
听到熟悉的名字,前面陈思曼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不满地回头:“妈,好端端的你提她干——”
陈思曼突然顿住,双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云思慎?!他怎么在这儿!”
“什么?”蒋依芸第一时间回头。
裴琴却是紧皱眉头,低声喝道:“小曼,注意你的声量和仪态,大惊小怪的像什么样子!”
陈思曼又被训斥了一句,脸上的神色顿时难看起来,她紧抿着唇,赌气地一下子转过身去了。
“什么啊,又骂我!”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都怪云思慎突然出现,吓了你一跳。”云书恒连忙安慰道。
陈思曼觉得晦气死了,“怎么在这儿都能遇到他啊!”
“没事,反正他也是在后面的,你只要不回头就看不见。”云书恒理所当然地道,眼睛轻飘飘地往后面扫了一眼,忍不住调整了下姿势,不经意间把自己手腕上刚买不久的手表露了出来,搭在靠近过道的扶手上,“眼不见,自然就心不烦了。我想大哥他能买到一张门票进来,已经很不容——”
一个易字还没说出口,几道阴影打下,他口中“眼不见心不烦”的对象,就这么姿态闲适地越过了他。
大剧院的座位呈圆弧形、阶梯状分布,共50排座位,此时此刻他们就是坐在第10排和第11排,这个位子已经相当靠前了,而且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座位。
云书恒根本不相信云思慎竟然能比他们坐得还要靠前!
眼见着云思慎就要往下继续走,云书恒下意识开口喊道:“大哥,你没有走错路吧?”
他这一声,没把云思慎喊住,反而把呆愣的蒋依芸喊醒了。
“等等,小慎!”蒋依芸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思慎,“你,你怎么在这里?”
已经走下了两个台阶的云思慎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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