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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手电筒对着那副比其他挂画都要大一些的画。
    淑女缓缓长大了嘴巴,他回头看向了跟在最后的熊猫先生。
    这幅画挂在这里,有机会在游戏一开始就看到它的只有两个人,淑女和熊猫,最多再加上一条哈士奇。
    但那个时候,淑女满心都是这件浮夸的礼服长裙,周围光线又那么昏暗,根本无暇去观察周围都有些什么。
    可他此时想起熊猫一开始姗姗来迟的情况,突然没有来由的想:一开始,熊猫先生肯定看到这幅画了,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知道潜入者是谁了。
    他没想错。
    楚青的确是最开始就注意到这幅画了,因为最开始她察觉到哈士奇蹲在阴影中的时候,那只二哈就正对着这幅挂画,好像在黑暗中细细观赏一样。
    这幅画是——“焚烧女巫”图。
    整幅画巨大的画面上,漫山遍野都架起了火堆,无数穿着斗篷,带着高脚帽的女巫在火焰中慢慢消亡,她们放声尖叫、大声咒骂、用自己的生命留下诅咒。
    而周围无数举着火把的人们则在围着这片女巫的焚地载歌载舞,他们在为自己成功消灭异端而欢欣鼓舞。
    灭巫行动。
    潜入者是——巫师。
    他长叹了一口气,从熊猫身边缓缓迈步向前,无奈道:“我就知道肯定瞒不住,这幅图就是当初的那场灾祸,我从这场浩劫中活了下来,也就成了所谓的‘叛徒’。”
    他仰头看了看这幅巨大的挂画,好像在缅怀一样,然后抬手在画框边缘轻轻一按。
    整幅巨大的挂画像是一扇门一样,被他拉开,露出了后面的小房间。
    淑女喃喃道:“好家伙,这还有个密室呢?”
    巫师将整个门完全拉开,扭头看向他们,生意平静:“进来吧,我给你们讲一下我的故事。”
    这个房间说是密室一点也不为过。
    地上摆着巨大的坩埚,像是动画片里邪恶巫师熬汤的那个大锅,旁边墙上吊着各种各样材质的与这个锅的型号匹配的勺子。
    旁边的木质架子上摆着各种瓶子,有的里面装着不明液体和粉末,有的里面直接装着半幅手骨。
    郑黛打了个寒战,移开了视线。
    还有一个书架,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看起来足足有很多字典那么厚的书,封皮上画满了奇怪的符号。
    巫师叹息一声,在整个屋子唯一的一个瘸腿凳子上坐下来道:“这屋子太小,你们将就将就站着听我讲这个是故事吧……”
    “这是一个很短的故事。”
    “我诞生于一个巫师家族,我的母亲是有名的女巫,父亲也会一些奇异的法术。我从小就展现了惊人的巫术天赋,”巫师抱出来一个印着“社会主义好”好的不锈钢茶缸子,拎起墙边的暖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喝了一口继续道,
    “理所当然的,我就是天才。”
    “在十几岁那年,我觉醒了一个从前从未有过的能力,”他声音里难掩骄傲,“这是整个巫师届很多年都没有人能够再次觉醒的天赋!”
    他通过某种媒介,看见了未来。
    角落里小心站着,不让自己身上垂下来的熊猫皮碰到旁边玻璃瓶的楚青举手提问:“所以你就藏起来了关于未来的线索?”
    巫师一愣,哈哈笑了起来,无奈道:“你真是熊猫吗?熊猫可不是什么都知道的生物。”
    他伸手从自己的斗篷口袋中掏出一张揉皱了的小布条:“实不相瞒,我是第一个到达客厅的,我在客厅中找到了这个线索,并把它藏了起来,然后稍稍绕了一个圈子,装作自己不是第一个到的。”
    那张字条上的线索是【他可以通过某种媒介,看到未来】
    巫师苦笑道:“我最开始出场时拿着的道具就是一个水晶球,这条线索未免也太明显了,直接就能把我钓出来,所以我必须把它藏起来。”
    楚青点点头:“所以我们找到的那条【过去无可挽回,未来不能追溯】才会显得没头没尾,因为未来被你藏起来了。”
    巫师点了点头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那个小孩子第一次看到未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很荒芜贫瘠的未来,那里没有爸爸妈妈叔叔阿姨,没有亲人,甚至没有一点巫术的存在。
    以他的能力当时还不能看到那场转折的灾祸,这个小小的天才为了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巫术研究。
    终于,在他成年那天晚上,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梦。
    梦里燎原之火像是魔鬼一样吞噬掉了一切生机。
    小天才从梦里惊醒,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他试图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父母,但他说不出来。
    天机不可泄露。
    他试图改变自己看到的结局,但所有的努力都只是让事情在那个不归路上更近了一步。
    巫师抱着茶缸子苦笑道:“当年的我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我现在明白了,因为【过去无可挽回】。”
    他的声音中全是苦涩,艰难道:“当我看到那个场景的时候,它既是【未来】,也是必定的【过去】,因为是既定的事实,所以我改变不了。”
    巫师整理了一下桌上铺了一面的手稿,轻声道:“虽然在我这么多年的研究中,我发现【未来】即便已经成为了【过去】,也未必是无法更改的,只不过是我的能力太渺小了,做不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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