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傅正着急着,想来问问您还要去鸡鸭行买些回来不。”
郑江停眉心一动:“这么好卖?”
“那可不,谁抵的住那味儿啊。”
“拿,你让人再去跑一趟,再去拿些回来晚上卖,另外跟鸡鸭行的说一声,明儿送的货量翻两倍。”
实话来说郑江停也没想过会这么好卖,原本他对自己的菜也很有自信的,但是想到酒楼的生意也不敢盲目自信了,做事谨慎了不少。
“对了,你别急着就去了,我写个单子,你再按照单子上的东西采买。”
张赋把擦桌布甩到肩头,乐呵呵道:“好咧。”
郑江停又陆续添置了猪尾巴,猪蹄儿,猪耳朵,另外还有海带,毛豆角,莲藕,豆皮豆干儿等素菜……
次日夜,食肆饭馆儿逐一准备打烊的时候,庆丰楼却灯笼高悬,食客来往,好一派热闹景象。
夜里全是来吃宵夜的食客,二楼的雅间在中午就全部预定了出去,一楼也是坐了个满,伙计跑的脚底生火,开业以来除了营业的第一日,还是头一次来了这么多客。
“大厅七号桌要两坛酒,三叠毛豆角。”
“二楼玄字号雅间要个烤鱼,一份卤味儿拼盘。”
“说清楚是要肉拼还是菜拼啊!”
“荤素都要的全拼!”
郑江停瞧着往日里坐在门槛边上打瞌睡的伙计端着东西疯跑,一时间还怪恍惚的,头一次看见这些个家伙这么勤谨,估摸着生意一下子热乎起来,大伙儿都有点不习惯。
“郑师傅,咱们酒楼里的酒只有三坛子了,食客点菜必点酒,咱们存的酒本来就不多,今儿一卖更是短缺了。”
“我知道了,你差个人出去先买三十坛回来。”
“郑掌柜的,您酒楼生意这般好,三十坛子哪里够卖啊!”一道明显有别于张赋的声音介入两人的谈话里来,郑江停下意识回头,瞧见插话的是个褐衣男子:“您是?”
“在下周蘅,过来买点宵夜带回去,方才听了郑掌柜的谈话,莫要见怪。”
“张赋,快去给这位客人打包宵夜。”转而郑江停又对周蘅道:“您且坐着稍等片刻。”
周蘅吹捧了一番酒楼里的生意,随后又道:“方才听掌柜的说要买酒,不知庆丰楼可有专门的供酒处?”
郑江停笑了笑:“不瞒您说,咱酒楼才开业不久,确实还不曾联系确定的酒家,正在寻访着好的酒家。”
周蘅闻言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不瞒掌柜的,周某人正巧开了一家酒馆,在缙城虽算不上什么大酒家,却还是小有名气,来往的酒客也不少,就连杨烟楼的酒都是从我们那拿的。若是掌柜的有意寻酒家,不妨也上我们酒家瞧瞧。”
郑江停眉心微动,他便说好端端的这人怎会插话,原来是生意直接做到他们酒楼来了,也不知到底是真来买宵夜的,还是听说这两日他们酒楼生意不错,特地过来做生意的,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挺佩服。
这所说的杨烟楼郑江停是知道的,就是缙城里最大的青楼,他虽然没去过,不过时常听吃宵夜的食客谈起,多多少少还是晓得这处青楼的名气,既然能给青楼供酒,想来酒应当是不错的。
酒楼酒楼,酒水肯定少不了,当时开业的时候确实很多东西都不妥当,前些时候生意又不好,也就没把酒水这事儿放在心上,时下生意好起来酒水就不够卖了,眼下有机会,若是能谈好拿下也是件好事儿。
于是他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就去了酒家。倒是也不远,出了寻阳街转个角就到了,是一处叫存风的酒家,郑江停觉着名字取的怪风雅的,铺面儿不大,但有两层楼。
“咱们酒家铺面不大,平时接的散客也比较少,主要就是给食肆酒楼供酒。”
周蘅领着郑江停直接上了二楼,一楼同普通酒家没什么差别,柜台前有几大缸子酒,周遭是几套桌凳,上了二楼郑江停便大开眼界了,酒罐酒坛酒缸堆满了一整楼,小的坛子郑江停单手能拎起,大的酒缸有两三米高,还得架着楼梯去打酒。
“郑掌柜,您尝尝酒。”
“咱这儿酒的种类丰富,米酒,花酒,果酒,酱香酒女儿红,样样都有,价格高低不一,您尝着,看看有没有相中的。”
男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爱酒,有这么个喝酒的机会郑江停也没放过,挨着把酒都尝了个遍,他最满意的还是成年女儿红,醇香浓厚,不过就是价格高了些,若是拿到酒楼卖,保不齐会亏损,几番衡量后,他选了几种价格适中的酒让酒家每日送过去。
因谈的是长期生意,郑江停是以每坛低于市价十五到二十文的价格拿的,看酒的品种,不同酒的价格不一样,给的低价也不一样。酒越贵,从中能赚取的钱就越多,但是太贵的酒也不敢多拿,贵了在酒楼卖不出去也是风险。
他挑的大抵都是中等的酒水,若是以后酒楼的宵夜卖的好,那每日大概能卖出去三四十坛酒,靠着酒一日也能有几百文的收益,还是不错的。
定好酒水后双方都高兴,一边是谈妥了一桩生意,一方是搞定了一件大事儿,自然都松快。
酒楼还在等着酒,酒家也不敢多耽搁,当即就把酒水装车,让伙计给送了过去。
“郑掌柜,以后常来常往。”周蘅送郑江停出门:“不是我吹嘘,您酒楼的下酒菜当真是一绝,这两日我瞧着来打酒的人都从您那儿打包了下酒菜过来,我也是听酒客说起,今儿才特意过去瞧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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