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宣景说完正事才有兴致打量了一下影五,然后就看见了灰扑扑似乎沾了泥土的衣襟下摆,还蹭上了一点血迹。
“你这是又跟范二打了一架?”宣景问道,视线在影五攥得死紧的拳头那打量了一下,笑着补充道:“还给打输了?”
“没有,王爷,没打架。”影五的声音闷闷的,头也低了下去,祈祷王爷不要接着问。
可宣景哪里会放弃这样看热闹的好机会,他闻言又极有兴致的接着问道:“没打架,那是你单方面被打了?”
“小五啊小五,还真听话,本王说不许动手你就当真站那儿被人打了?”
宣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明明吩咐不能动手的是他,如今嘲笑影五站在那儿乖乖被人打的也是他。
影五敢怒不敢言。
只得承认是自己没站稳摔了一跤。
宣景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叹道:“你这样的还得愣一点的来治你。”
当然这话影五很不赞同,要不是他一时没留神,哪里会栽在范二身上?但王爷说的话他也不能反驳,因此被气的更憋闷了。
眼看着时辰快到了,宣景不好再拿影五打趣,便吩咐了几句就跟着乔墨出了门。
宴席设在了昭理堂的偏殿,宣景进去的时候往旁边瞥了一眼,那个半人半兽皮的人还在石狮子后面趴着。
范二在堂内主位坐着,齐海坐在了左侧,右侧的位置留给了乔墨,座位上还候着个女人。
宣景定睛一看,是白天在他们房里的那个女人。
齐海见他们进来后就笑眯眯的站了起来,跟乔墨打招呼道:“乔公子啊,这是蒋琬,在丰州也是有名的会伺候,我听说下午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小误会,这不晚上就把人给你带过来了,让她给你赔个罪,”他说着还看了宣景一眼,眼中的笑意更深,补充道:“也给景公子赔个罪。”
乔墨刚想说不必,就见宣景端着个男宠的架子,略有些不高兴的对齐海道:“赔罪?让我看着她躺在红鸾帐里赔罪吗?”
“哈哈哈,景公子说笑了,先前是蒋琬放肆,没认清景公子,才说了一些没规矩的话,往后她自然还是听您的。”
齐海知道越是服侍人的越讲究尊卑,见不得比自己低贱的人爬在自己头上,因此便应承了宣景一句,承诺蒋琬日后不会越过宣景去。
至于之后是不是真的越过去就得看乔墨这个当主人的了,那就不是他齐海说的算了。
宣景还是皱着眉头,掩在袖子里的手戳了却乔墨一下,乔墨会意,佯作不耐烦的楼了宣景一下,道:“好了,都听你的,我也听你的行不行?”
宣景:“…”他回去要问问影五是不是刚刚趁他不在的时候带乔墨去上了个一对一补习班…
不管怎样,乔墨的超常发挥还是取悦到了宣景,他拉了拉乔墨的袖子,假装不情不愿的说了句好吧。
但齐海的面子是不能驳的,因此蒋琬还是留在了席上,只不过退到了宣景身后跪坐着。
身后有人盯着自己的感觉十分不自在,尤其身后蒋琬还一直看着他,宣景总觉得蒋琬是自己的替补,做好了要把自己换下去的准备。
这可真是…十分不妙。
齐海跟乔墨白天已经谈的差不多,因此晚上的宴席还是以放松为主,不谈那些事,席上倒还算和谐。
蒋琬也老老实实的在后面跪坐着,没出幺蛾子也没主动找事,这让宣景心情好了几分。
变故就发生在那一瞬间,宣景刚捧了杯桃花酿要趁机喂乔墨喝,就传来一阵爆炸声,震得被子里的酒都洒出来了几滴。
“怎么回事?”范二率先站出来,他长得强壮,站的也稳,讲话中气十足定了不少人的心。
门口守着的人也是一头雾水,正要派个人下去看看,又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震得人耳朵疼。
孙沛从瞭望台那边跑过来,脸上黑乎乎的,头发也飞了起来,远远地朝这边在大喊:“二当家,有人炸山!”
“炸山?”
范二大惊,连忙跑了出去,带着昭理堂前的一些兄弟跑下去看情况。
宣景也站了起来,拧着眉看向门外,乔墨站在宣景身前,将宣景整个挡在了身后。
“没事。”宣景拍了下乔墨的肩膀,站在了乔墨边上。
周围还有别人,他也不能说太多,只好捏着乔墨的手指一起往外看。
外面没再传来山震般的响声,众人的心虽然都提着,但好歹是松了口气。
影五早就在异动发生的时候就来了昭理堂外面守着,他站在石狮子后面,发现了一截断了的锁链。
他忽然想起来来时王爷嘱咐的让他晚上趁机套套石狮子后面那个人的话。
该不是……就是这个断了的铁链锁着的人吧。
齐海从范二下去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他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忘了,却又想不起来。
大概这几天太忙了,脑子不清醒了吧。
宣景注意到齐海晃了晃脑袋,他拍了拍乔墨的手背,将身子转到齐海那边,问道:“齐先生这是怎么了?”
齐海笑的牵强,对宣景扯出一个笑来,道无事,又示意让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蒋琬赶紧上。
……不是,都这时候了,齐海居然还有心情指挥别人跟他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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