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你的身份。”
“那便请王子摈退左右。”赵淮之看向他。
当秦涓来别院,看到赵淮之和九覃一起出来, 额角的青筋连跳数下,怎么也不敢相信。
这才刚天亮, 九覃来赵淮之房里作甚?
“秦涓?”
秦涓:“我早起无事, 过来看看两位贵客昨夜醉酒, 今日情况如何。”
龚熙然也起来了, 刚走出来, 只见几人都在,愣了一下后笑道:“诸位早安。”
“啊,秦小兄弟, 你也在啊?”龚熙然大笑着挠挠头。
秦涓轻轻勾唇:“龚兄昨日烂醉,今日已如此清醒, 我就放心了。”他说着转身就走。
龚熙然追上去:“听小奴才说昨夜是你背我回来的,为兄实在过意不去……”
“此事龚兄不必放在心上。”秦涓头也不抬往前走。
眼力再不好的都知道秦涓应该是生气了, 龚熙然却像没事的人一般拉着秦涓说话……
秦涓避开不了, 生气的皱眉,皱眉龚熙然看不到, 但他的唇角下压, 龚熙然也视而不见。
直到九覃和赵淮之走过去我, 九覃尴尬的说道:“阿达说早膳已安置好。”
龚熙然大喜拽住秦涓道:“秦小兄弟我们边吃早膳边聊。”
谁要和你边吃边聊!这人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
秦涓轻轻推开他的手,快步往前走。
这顿早膳吃的很沉闷, 赵淮之想上前去和秦涓解释,而秦涓却吃完饭便回房了,没多久他又去找九覃,说自己想出去逛逛。
九覃正会见完家臣,许是有什么急事,他匆忙问道:“是要找你的那位朋友吗?”他记得秦涓是要在班城等人的,这几日事多,他忘记了。
“算是吧。”
“那我让人带你出去。”九覃说罢,匆匆往外走,“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让我的人带你在班城逛逛,记得尽兴。”
九覃走后,来了一个小奴才,那小奴才就是昨日给秦涓端瓜果和书的,秦涓一眼认出他来。
那小奴才见了秦涓,起初不敢说话,等跟着秦涓走出府上后,逐渐熟络起来。
“谢谢公子。”
“嗯?你谢我什么?”秦涓有些懵。
奴才连忙拱手:“谢公子信守承诺。”
秦涓立刻反应过来,他眯起眼,突然想到一事,他凑近了些,对小奴才道:“你倒也不必谢我,我问你个事。”
“公子请说?”
“你家主子今日清晨去找赵公子作何?”
“是我们御医先去找赵公子的,后来主子才去的。”小奴才如实说道。
“什么?”秦涓猛皱起眉头。
小奴才挠挠头:“应当是赵公子昨夜喝多了,请了御医过来……后来主子也过去瞧了吧。”
小奴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倒也不是说谎,他只是按照自己想的在说。
秦涓自然不信,这其中有些诡异。
赵淮之和九覃初次见面,非亲非故的九覃不关心龚熙然为何非要赶着去关心赵淮之。
小奴才问秦涓:“公子要去哪里,奴才带你去啊。”
“你们这里有没有铁市。”
“铁市?”小奴才不懂,恍惚了半天。
“就是卖铁的地方。”秦涓解释道。
小奴才着急的挠头:“我不知道有什么卖铁的地方,但是打铁的地方前面有一个比较大的……”
“那带我去吧。”
离九覃的府邸三四里路远有一个集市,绕开集市来到一条酒肆较少的地方,这里就是班城最大的打铁场。
这里到处都是忙碌的匠人,可是这里不属于一个商户,他们属于许多的商户。
作坊经营集聚化,是近年形成的,主要还是为了加快造铁器的速度。
大铁场里有十多个管事,秦涓想知道有没有人来此问过买卖。
他想若是齐林还活着,会不会也来了班城。
秦涓没呆多久,只听到外面很乱,轰隆隆的声音叫他很熟悉……
是军队。
在秦涓还来不及深想的时候,士兵们已踏步进来。
秦涓忽然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他出门的时候,九覃说有急事,不会那个时候九覃收到了蒙古兵返回班城的消息吧?
那九覃,不会现在已经远离班城?弃他府上的人不顾了吧?
很有可能……
毕竟,九覃若今日离去,明日再要阿达告诉龚熙然和赵淮之他们,比方说突然找到了一个好的郎中,他急着去求医也是可以的……
蒙古兵再控制班城后,首先控制的是班城的军队、城防和盐铁……
能这么快抵达打铁场也在意料之中。
那些铁匠,年轻的慌乱四逃,年老的已经习以为常了。
逃窜的很快被抓回来,老实的压住了,不老实的一阵拳打脚踢。
管事的被叫出去问话了。
小奴才怕的要死,看向秦涓,秦涓示意他不要慌张。
会说蒙话的管事被叫了过去,蒙古兵说他们的将军要他们一半的铁。
造箭支。
管事的说这事要和每一户商户的人商量,他说了不算。
蒙古兵让这位管事和商户的人去商量。
管事的不过是个管事,他又如何有这个本事去劝说商户。
他将蒙古兵的提议同商户们说,商户们愤怒冲着管事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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