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奴奴也是六岁。
此后仅有一点的记忆就是,他可能也许出生在辽州的某个地方。
至于是不是辽州,他无论如何也得去一趟。
秦涓:“他跟你说他要去辽州?”
旦木摇摇头:“我感觉他有点不对劲,所以就叫人跟着他。就在前几天,我的人查到了他往东走了,在一个小镇上,他在打听去辽州的商队,我想他是想要去辽州的。”
秦涓与奴奴相处这么久都不知道奴奴和辽州有着怎样的故事,奴奴没有对他提过辽州,一次都没有……
但他相信,辽州对奴奴是特别的,不然以奴奴的性格不会选择远行。
这时,他又突然想到了奴奴给他的信里提到的,如果能回宋国,一定要回去。
那么辽州对奴奴来说,是不是又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辽州之于奴奴,是否又如宋国之于他。
沉默了一会儿,秦涓收好信,笑了笑:“不必担心他。”
旦木:“那就好。对了,被那个万溪打断了,差点忘记重要的事。”
旦木又从怀里摸出什么东西来:“家主让我拿给你的。”
秦涓一皱眉:“这是什么?”
“是重要的东西,不过叫你你先别打开,等见到他了再打开,还说这东西要放在你这里才好。”
狐狐要他不打开的东西……秦涓想了一下,那应该是这个东西不打开比打开了好,不知道比知道好。
既然狐狐都这么说了,那就不打开了,秦涓收好这个锦囊大小的东西。
“你呆几天?”
“呆到想走就走吧,不过你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林子里一个兔子都没有……”现在他也不怎么吃兔子了,养兔子久了,就觉得兔子们蹦蹦跳跳的好可爱,不过馋嘴的时候也会含泪吃上三大碗……
旦木想留在这里又不想留在这里,主要还是因为万溪在这里。
秦涓:“……”
“行吧,你留下来住几日也好,我好久没有看到你了。等会儿,我让阿枣东给你收拾一间帐子。”
旦木疑惑的看向他:“你这里这么大这么空,我住这里就可以了啊!”
秦涓:“……”
旦木挠头:“你不想和我说话吗?不住在一起怎么说话啊……”
秦涓深吸一口气:“那就在我的营帐旁边给你搭一个,位置大点你活动也自在。”
旦木傻乎乎:“这里我也挺自在的,别劳烦你的人了啊!”
秦涓突然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我这里,万溪可是经常过来的。”
旦木吓到了:“那给我搭营吧。”
阿枣东领着旦木出去的时候,走两步都会看向旦木,瞟的次数多了,旦木就烦了,站住脚问他:“你总是看我做什么?”
“……”阿枣东表示他只是没见过金色头发的。
“你是哪里的人?”阿枣东问他。
“伯牙兀氏的人。”
阿枣东无语。
“你从哪里来的,在哪里出生?”耐着性子再问他一遍。
“自然是从伯牙兀部来的,在伯牙兀部出生。”旦木叉腰,这个人怎么比他还蠢啊!
“伯牙兀部有你这种金发碧眼的人吗?还有你怎么这么白!”阿枣东不死心,继续追问他。
“不知道,我记事起就这么白了,而且我努力把自己晒成了麦子色,虽然胸口还是雪白的。”
阿枣东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给你看看我有多白啊。”天真无邪的碧绿色眼眸眨巴眨巴着,说着让阿枣东面红耳赤的话。
阿枣东想吐血的心都有了。
“可别!老子不问了!”阿枣东甚至都忘了刚才的话题本来的模样。
旦木坐在搭建好的营帐里,无聊至极的他决定先睡一觉。
刚躺下去,一个陌生的声音喊道:“秦大人让您去吃饭。”
昏昏欲睡的旦木突然精神了,穿上靴子就往外走。
是一个模样清秀的男子,五官中上。
旦木看向他:“我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呀。”
“我叫姚四郎。”
“你的蒙话是跟谁学的,好生硬哦。”旦木挠头。
“自己学的。”姚四郎一笑,笑着看向旦木的脸。
“那你挺厉害了。”旦木笑道。
好看的人一笑,能让人如沐春风,旦木就是。
他活力也光芒四射,懵懂无知也无畏。
“你是哪里人呢?”
疑问总是大致相同。
旦木扶额:“嗷!都被问一百次了……我是伯牙兀氏的人。”
姚四郎尴尬的笑,但扔挡不住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伯牙兀氏为何会有金发碧眼?”
“不知道,其实我鼻子不是特别高,眼睛也不是特别深邃,其实我就和家主和秦和万溪他们相同的容貌吧……只是要把他们换个颜色。”旦木使劲挠头。
某人没有意识到自己都是拿他认为好看的人在比喻……
“也是,就像只是换了一个颜色。”姚四郎温柔一笑。
“就是吧!我和他们没什么区别,只是颜色不一样!”旦木叉着腰,挺直了胸膛。
姚四郎轻轻一笑,有感于他的天真无邪。
旦木没想到在秦涓的营帐里还能吃的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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