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汉臣将手上的笔放下,问道:“可曾问过老鸨,带走百合的人是何模样?”
“是名清瘦的年轻男子,因其遮挡了相貌,老鸨并未看清。”
“年轻男子?那他们可曾说去哪儿?”
“回大人,那人出手大方,老鸨并未多问。”
“全城搜索,务必找到她。”
“是,大人!”
张汉臣叮嘱道:“记住,秘密搜查,切勿惊动城东的贵人。”
孙兴犹豫了犹豫,道:“大人,属下还有一事向您禀报。”
“何事?”
“城东的贵人今日一早便出了府,我们的人一路尾随,可跟着跟着便跟丢了,属下怀疑他们发现了我们的监视。”
“他身边的人是整个傅国最精锐的鹰卫,无论是武功还是智谋,都不是你们能比的,发现你们实属正常,不必大惊小怪。”张汉臣停顿了停顿,接着说道:“你们可曾打探到昨日提审高夫人所为何事?”
“回大人,地牢守卫严密,所有事物都有鹰卫一手操办,根本没有渗透的机会,所以属下并未打探到任何消息。”
张汉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那西北边可有动静?”
“属下按照大人的意思带人前往搜查,现下还未收到回应。”
张汉臣冷哼一声,道:“那便索性去村子里搜。”
“是,属下遵命。”
“还有其他事么?没有的话退下吧。”
“属下告退。”
孙兴刚刚退下没多久,张富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道:“大人,老奴有要事禀告。”
张汉臣见状眉头紧皱,道:“何事如此慌张?”
张富神色慌张地说道:“大人,小少爷身中剧毒,现在危在旦夕,您赶紧回府看看吧。”
张汉臣‘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紧张地说道:“身中剧毒?怎会如此?”
“小少爷的食物中被人投了毒,大夫也是束手无策,大人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
张汉臣绕过书桌,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张富紧随其后。骑快马赶回家中,张汉臣直奔小儿子张默所在的院子。
门口的婢女一看张汉臣回府,连忙进房间通秉,张夫人李氏得了信,从房里迎了出来,眼睛红肿,头发散乱,看着张汉臣再度流下泪来,哭着说道:“老爷,您可回来了,墨儿,我们的墨儿还那么小,谁这么狠心,居然对他下手。”
“大夫呢?”张汉臣越过李氏朝着屋里走去。
“大夫在墨儿的房内。”李氏紧跟在张汉臣身后。
张汉臣来到房内,一众仆从连忙行礼。张汉臣没有理会,径直走到床边,看向床上的张默。只见他眉头紧皱,脸色潮红,呼吸粗重,额间满是冷汗。
张汉臣看向一旁的大夫,直截了当地问道:“墨儿中的什么毒,该如何解?”
大夫擦擦额角的冷汗,颤颤巍巍地说道:“大人恕罪,此毒罕见,小民也未曾见过,不敢擅自用药。”
张汉臣刚想说话,就听李氏慌张地说道:“墨儿,墨儿,你怎么了?老爷,你快看看墨儿!”
张汉臣回头一看,只见张默全身抽搐,嘴眼歪斜,嘴角流涎。
大夫见状连忙上前,紧张道:“快,按住他,莫要让他咬了舌头!”
张汉臣连忙按住张默的手脚,而大夫则从药箱中取了一块木头,塞进张默的嘴里,让其咬住。
“散开,把窗子开大,下人们都出去!”
张汉臣转头看向众人,怒声说道:“都没听到吗?滚出去!”
仆从们连忙退出门外,房内只留下张汉臣和李氏。
张汉臣眼角余光看向窗子,却发现人影一闪,紧接着‘咻’的一声,一枚飞镖擦着李氏的脑袋,直直地射在床头上,吓得李氏惊叫一声。
“谁?”张汉臣眼神锐利地看向窗口,随即愤怒地说道:“张富,有人闯入,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给我搜出来!”
“是,老爷。”
张默慢慢平静下来,张汉臣小心地松开手,走到床边将飞镖拔了下来。飞镖上帮着一张字条,张汉臣打开字条,发现里面包裹着一颗药丸,字条上写道:“这是给张大人的回礼,望张大人喜欢。”
张汉臣恼怒的将纸条揉成了一团,眼神莫名,脸色阴沉。他将那颗药丸递给大夫,道:“你看看这可是解药?”
大夫接过药丸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小民不敢肯定。”
张汉臣一把夺过药丸,粗鲁的将大夫推向一边,来到床前掰开张默的嘴,将药丸就着水喂了下去。
张汉臣转头看向大夫,道:“你最好有点用,否则……哼!”
张汉臣没有把话说完,威胁的意味却很浓,吓得大夫胆战心惊,忙不迭地说道:“小民一定尽心竭力!”
张汉臣转身离开,没有理会身后李氏的叫喊。
晚饭后,季翎岚和傅南陵正在下棋,门外突然传来小李子的声音,“主子,零五有事禀告。”
傅南陵落下手中棋子,方才说道:“让他进来。”
刘武推门走了进来,来到堂前,躬身说道:“属下参见主子。”
“何事?”
“回主子,今日午间,张府小公子遭人下毒,现已脱离危险。”
“张汉臣的小儿子?”傅南陵挑挑眉,将手里的棋子放进棋盒,感兴趣地问道:“可知是谁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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