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翻译,傅南陵有些陌生,这薄薄的一页纸,他竟翻译了半个时辰,将所有的字都翻译好后,他又认认真真地誊写了一遍,这才拿起信读了起来。
阿陵安好:
算算时间,我们已分开半月有余,心中甚是思念。以前总听人说‘相思苦、相思苦’,那时总会觉得矫情,此时才明白个中滋味,才知当真正思念一个人时,心中的滋味是多么苦涩难言。
我知阿陵也定会如我一般,被相思的苦涩纠缠,但阿陵要时刻记得你的身子不同常人,定要控制情绪,调养好身子,这样才能留待来日,我们百年相守。
送信之人是我在苍城偶然碰到,他素有才名,人品亦不错,只是被人陷害,落得个声名狼藉的下场。我怜惜他才华,方才举荐与你,是否留用全在你自己斟酌,不必因我违背原则。
最后我只想说:阿陵,离开你这些时日,我才知晓心中对你的爱意有多深,但愿我们分开的时日不会太久,期待我们再见时,能相守到白头。
阿陵,我爱你!
阿岚留
昭明二十四年九月初三
傅南陵拿着信读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没出息的掉下泪来,虽然两人已经确定关系,但季翎岚却很少说这样直白的话,如今看到这些,傅南陵心下激动的同时,对季翎岚的思念也更加浓烈。
“阿岚,你等着我……”
读了十数遍后,傅南陵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书信,提起笔打算给季翎岚写封回信。可这信写起来当真不容易,他必须先写好草稿,然后再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大傅律》上对应,若是没有的字,还要重新替换,有时整句话都要换掉,忙活了近一个时辰,才将信写好。
将信小心的放进信封,又用蜜蜡封好,傅南陵扬声叫道:“小李子。”
小李子闻言连忙应声,推门走了进来,道:“主子有何吩咐?”
傅南陵将书信递给小李子,吩咐道:“让人将这份书信送到临国,记住,务必亲手交到阿岚手中。”
“主子,若是如此的话,那咱们在临国的人恐怕会暴露。”虽然明知傅南陵会不悦,小李子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傅南陵微微皱眉,道:“即便会暴露,那也定于阿岚无关,以后莫要质疑我的命令,否则你便不再适合留在我身边。”
小李子心里一紧,连忙躬身说道:“奴才知错,主子恕罪。”
傅南陵淡淡地说道:“去吧,尽快将信送出。”
“是,主子,奴才遵命。”小李子拿着信躬身退出门外。
傅南陵小心地将季翎岚的书信收好,这才转身离开书房,小林子见状连忙跟上。
傅南陵出声问道:“送信的人可还在偏厅?”
小林子答道:“在,一直在偏厅等着。”
傅南陵接着问道:“人长得什么样,多大年纪,可有婚配?”
小林子听得一愣,随即答道:“回主子,那人相貌不差,有些清瘦,看起来二十几岁,至于是否有婚配,这个奴才便不知了。”
傅南陵一听心里有些泛酸,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道:“这般年轻能有什么才华,怎的就被阿岚看中了?”
傅南陵带着醋味的语气,即便是不通人事的小林子也听得真切,顿时心里有些发苦,斟酌半晌方才答道:“回主子,公子向来心善,大约是看他可怜吧。”
傅南陵认同地点点头,叹了口气道:“阿岚这心善的毛病,也不知何时能改改,总这样定会让人欺负了去。”
小林子闻言悄悄松了口气,道:“主子说的是。不过公子聪明绝顶又有福气,定能逢凶化吉,遇事呈祥。”
“你这话我爱听,就赏你十两银子吧。”
小林子顿时喜笑颜开,道:“多谢主子赏赐。”
傅南陵径直走向偏厅,小林子先一步来到门前,扬声说道:“王爷驾到。”
吴青一听,连忙站起身,躬身来到门前等候,见有人进门,连忙行礼道:“小民吴青参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傅南陵来到桌前坐下,道:“起身吧,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
吴青应声,依言抬起头,眼睛却始终看着下方。
傅南陵仔细地打量了打量,心里倒掉的醋坛子立了起来,吴青虽然长相端正,却当真算不上多好看,跟他比还是差远了。
傅南陵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叫什么,今年贵庚,是否婚配?”
吴青被问的一愣,却还是如实答道:“回王爷,小民姓吴名青,字慧敏,今年二十有五,虽还未婚配,却已有心上人。”
“哦?你那心上人是谁?”
吴青被问的心里直犯嘀咕,道:“回王爷,小民心上人姓许,名如君,是……小民的寡嫂。”
吴青犹豫了犹豫,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毕竟这事但凡傅南陵想查,一查就能查到。
“寡嫂?”傅南陵微微皱眉,道:“你可知这般做有违人伦?”
吴青心里一紧,深吸一口气,道:“王爷,事情是这样的……”
吴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包括如何遇到季翎岚,以及季翎岚后来的到访及规劝。
“王爷,我与阿君两情相悦,且大错已经铸成,我不能辜负她,若王爷觉得不妥,那小民自行离去便可,还请王爷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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