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有些熟悉,他凑近轻轻嗅了嗅。
“是火/药。”
柏砚一开口,怀淳和南夷王子脸色剧变,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看见火/药,而且刚才那些人手里的如果都是火/药的话,这必将是一桩巨大的阴谋。
整个郢都有万千百姓,倘若对方得手,到时候内外俱乱,别说萧九秦现在勉强能够应付魏承唳,就说他能挡住魏承唳的攻势,那么城内的这些乱子也会搅得他们左右支绌,到时候怕是谁也捞不着好处。
“现在怎么办?我们三人也拦不住那些人,而且这火/药一旦布置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引燃……这火/药十有八九就是魏承唳弄出来的,他这一次是要将郢都搅得天翻地覆。”
柏砚恨得牙根痒痒,只是怀淳却兀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南夷王子,“你现在还能联系上你的亲信吗?”
南夷王子有些犹豫,“我不知道他们还活着多少人……”
“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他们,你先进宫将国师拦住,而我和柏砚必须要找法子去阻止他们引燃火/药。”
“为何你们二人不找萧侯爷和二殿下?他们二人是站在你们这边的,而且十分相信你们,只要他们……”
“没用的。”怀淳看了柏砚一眼,二人面上俱是一片凝重:“倘若我们去找二殿下,皇帝的人一定会知道。他现在始终在皇帝的监视下,我们但凡找他……都是在害他。”
柏砚续上怀淳的话:“找萧九秦就更是不可能了,他现在忙着与魏承唳打仗,城墙上本就兵力不足,我们和他若是借出一队人马,到时候怕是反过来在给他们平添压力。”
“而且现在看情况,他们只是在布置火/药,还没有决定立刻引燃,倘若在这个时候打草惊蛇,说不定反倒会造成不好的结果。”
柏砚和怀淳将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最后愈发决定要这样做。
“所以这一次国师就交给你了,我们二人必须要去拦住他们,无论是国师还是城内的百姓,二者都不能忽视,所以这一次看南夷最后能否安平就靠你了。”
怀淳故意在话尾不惜威逼利诱,他知道南夷王子在乎的是什么,所以他宁可下作的拿整个南夷来威胁他。
南夷王子脸色不大好看,柏砚伸手交给他一块玉牌,“这东西你拿着,在宫里应该能畅通无阻。”
这玉牌怀淳也熟悉,原本是他交给柏砚的,现在柏砚交给了南夷王子,他也没有开口,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南夷王子脸色几变,最后还是想通其中的关窍。
他也别无选择。
南夷王子和柏砚他们分开。
“我们现在腹背受敌,难保魏承枫的人不会先一步找到我们……先前走过的那些地方是不能再去了,可是仅凭我们二人难以阻挡他们,最重要的事……我们现在还能信谁?”
怀淳脸色有些难看,他心里一直惦记着魏承澹,而且从那次将柏砚送出郢都以后,郢都的局势就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他这么多年布置好的一切都被有意无意的打乱,更别说他们竟然还面临这样的窘境。
“旁人信不过,但是有一个人我们可以相信。”
“谁?”
“我和萧九秦的老师。”
“薛良辅?”
“对。”柏砚点点头:“现在唯一能够相信的就只有老师了。”
柏砚看着不远处的一处宅子,犹豫再三:“希望这一次不要再拖累到老师。”
若说这世上柏砚对谁有愧疚,那无疑是平津侯府的诸人,而除此之外,便是薛良辅了。
平津侯府的诸人给了他一个家,而且将他爱护着长大,而薛良辅则是他人生另一个重要的人,他指引柏砚往前走,无论是平津侯府出事前,还是出事后。
当年平津侯府的人死的死走的走,柏砚留在郢都形如鬼魅,天底下无他容身之处,而且允仲将他关起来的那段时日,若不是薛良辅屡屡登门,明里暗里警告允仲,最后允仲怕是不会让柏砚活着离开。
柏砚按下心里的那些愧意,和怀淳又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去找薛良辅。
当他们二人敲响薛府的门时,出来开门的竟然是薛良辅。
不等柏砚开口,薛良辅一把将他们二人拽进去。
“老师你怎么会知道……”柏砚心下微惊,他怕现在四处诸人都知道了他和怀淳疲于奔命。
薛良辅好像看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直接开口:“是老夫派人在外边安插了探子,从你离开郢都的那一天开始,老夫便叫人在城门处守着,现在外面的情况乱糟糟的,前不久又接到消息魏承枫在抓你们二人……所以不管你们来不来这儿,老夫今日都打算叫人出去找你们。”
薛良辅此言一出,柏砚和怀淳俱是感激地看向他。
他们二人狼狈逃窜,如今能够得到薛良辅的一丝帮助,便能让他们十分感激。
“老夫知道你们二人要说什么,现在暂且不按下不提,你们先说需要老夫做什么?”
柏砚直接将他们方才所见告诉薛良辅,花甲之年的薛良辅听到此事,一双眸子却是凌厉:“魏承唳这个畜生,郢都百姓何辜?!他今日既然能为皇位弃百姓于不顾,那么他日一旦登上地位必将也是一个暴君!”
第150章 毁了 我得不到,就不如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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